范旃窜着丛林,狼狈不堪。
他身上全是蚂蝗,血淋淋连成一片。
有侍从为他清理,他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范旃当上国主以后,何曾如此狼狈过?
为了活命,他殚精竭虑,闯入密林, 遭遇了莫大的危险!
纵使是当地的猎人,进入密林,都要小心翼翼。
否则容易稀里湖涂死亡。
范旃行军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能够迅速逃生。
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如此。
身为国主,竟狼狈至此,这是极大地失职。
“汉狗, 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终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碎尸万段,让你们感受一下肉片被割下的感觉!”
范旃已经彻底疯狂了,失去了国主的风度。
经此一败,他也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
汉军的强大,绝对不是扶南军所能撼动的。
双方的武器、装备,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他们最大的优势在于,本土作战。
汉军跋涉千里,远征扶南,后勤补给压力很大。
只要战争拖延下去,那么他必胜。
调整好心态后,范旃又恢复了威严,踹了侍从两脚,继续前行。
他要尽快返回王城, 坚壁清野。
利用城池的坚固,防御汉军。
到了夜里, 范旃爆出一声呼啸, 气休休地斩杀了两名侍从。
众人一看, 不明所以, 直到范旃露出背上的两条蚂蝗。
连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下这些卑贱的侍从有什么用?
范旃训斥了仆役两句,踏着血水而过,终于发泄出了愤怒。
至此,仆役、侍从愈发小心翼翼,生怕一点小事做不好,惹怒了范旃。
身为国主,范旃有绝对的权威,能够处死他们。
一点也不含湖!
翌日,范旃收拢了一些士卒,继续返回王城。
他的心情很不好,没有人敢靠近。
等到抵达王城,范旃才松了一口气。
战败的生涯,已经结束。
入城后,他又是高贵无比的国主了。
范旃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被簇拥着入城。
然而。
在范旃最松懈的时候, 一群刺客从人群中穿梭而出。
“什么人?”
“敢行刺本王?”
范旃一惊, 打算退出城外, 保全自身。
只可惜,已经晚了。
一把战刀递至,透过范旃的胸膛,鲜血飘洒!
“你……”
“到底是谁?”
范旃惊呼一声,生命在悄然流逝。
范长解下面罩,嘴角勾起,道:
“表兄,安息吧。”
“是……你……”在震恐中,范旃失去了生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会死在前国主的小儿子手中。
范长诡异地一笑,又给范旃补了一刀,割下范旃的头颅,提在手中。
他终于为父、兄报仇了。
“哈哈哈!”
范长提着范旃的头颅,癫狂地大笑着。
全城百姓都错愕地望着他!
随后,不知是谁呐喊了一声:“大王!”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呐喊,穿透了云霄。
“大王!”
“大王!”
无数百姓、守军匍匐在地上,高呼着。
范长非常享受这样的尊重!
他趁此机会,掌控了王城,登基为国主。
等到范寻率残兵败将归来,看到王城已经换了主人,不禁怅然若失。
这可怎么办?
他一瞬六神无主。
先主的恩义,犹在耳畔叮咛。
很快,范长便派遣范理前去劝降范寻。
如今范旃已死,范寻没有了忠诚的对象,为何不能效忠新国王呢?
于是,范寻决定苟且偷生,虚以委蛇,向范长献上忠诚。
范长非常满意他的决定,待他如旧,没有剥夺他的兵权。
“如今汉军已破北境,向着王城来了,该如何是好?”范理惊惧道。
“这有何妨?”
“汉军之所以攻打扶南,是因为范旃作乱,现在范旃已经伏诛,汉军还有什么理由,攻打我国?”
范长分析了一番,令所有人都信服。
于是,范长派遣范理为使者,去往汉军营地交涉。
“吾主范旃已死,扶南立了新的国主,将会继续与大汉贸易。”
“请殿下三思,不要攻打扶南了,两家罢兵如何?”
范理目光灼灼地望着刘禅,试图能够得到答桉。
刘禅也很震惊,不可一世的扶南国主范旃竟然死了!
死于内战之中。
这就很有意思了。
“想让我军退兵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请殿下直言。”范理拱手一拜道。
“扶南国不仅要恢复贸易,还要每年上贡,成为大汉的属国。”
刘禅已经给予足够的优惠了,可是范理还是愣了半晌,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