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小姐醒了没有?”
“嘘,什么大小姐,出了这个门,她就不是咱们顾府的大小姐了,叫她私会男子,败坏顾府名声,荣姨娘好心,把她嫁出去,可算图个清净。”
轿子外头,丫头们聊天的声音毫不遮掩,内容更是肆无忌惮。
虽然外头吵闹,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喜轿中。
“嘶。”
容素素在喜轿中悠悠醒来,头好重啊,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那一片刺眼的红,晃的她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
这是在哪儿?
头好痛,胀胀的,特别难受,想按一按太阳穴解压。
身子微微一动,立刻紧绷起来。
怎么不能动了?
再低头,又是红色,不过她好像看见了红色的衣裳。
她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是红色的?
依稀看得出来款式考究,做工精细。
这是喜服?古代的嫁衣?
那她头上的岂不是红盖头?
身子一晃,四周狭窄,屁股下是生硬的木板,所以这是轿子?
怀疑某件事情正在上演…
容素素拼命摇晃着头,在红盖头飘起时,才看清,腰上缠着比她大拇指还要粗的绳子。
这是五花大绑?
她是螃蟹吗?
怒火中烧,残存的理智在告诉
她是如何陷入此境地的。
没错,一大早,连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她被人用药迷晕了。
电视上什么无色无味的药,骗鬼去吧,一股劣质的蚊香味,难闻死了,要不是药效发作,她都要吐了。
就为了逼她出嫁,使得都是什么下三滥的勾当。
容素素气急了,太可恶了。
穿越过来不是什么公主贵女,那也就算了,偏偏穿越成不受宠的嫡女,还被下嫁。
唉…
容素素无力地瘫靠在身后的木板上,被迫接受这种命运,是她的错,还是老天爷的错。
是的,五天前,她穿越了,来到这个君墨大陆,一个完全和现世界平行的另外一个时空。
穿越成什么人不好,偏偏和她经历过的人生一样,妈妈早死,爸娶后妈,恶毒后妈,不尽责亲爸,受宠妹妹…
难不成还想让她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再续前缘?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干出格的事情?
呵呵,真是够了。
虽然原主的记忆全部“交”给了她,虽然她不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顾大小姐。
可容素素还是学着原主夹起尾巴做人,毕竟重活一世,不想再锋芒毕露,引来杀机。
只是没想到…
连这个所谓的家都没有好好逛,就被迫嫁人
。
嫁人就嫁人了吧,反正古代的女子都是家族牺牲品,更何况是个不受宠的嫡女。
可有必要下毒吗?她是能插翅飞了,还是怎么的?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是条出路也未尝不可。
容素素叹了口气,准备闭目养神。
顾府外,八抬大轿,身后跟着十六担子的嫁妆,六十六人的迎亲队伍,好不喜庆。
但是,相比之下,顾府并无任何嫁女的喜气,就连门口的大红灯笼都没有挂。
仓促的嫁女,就像是送客一般的随意。
府外,看热闹的不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轿子外的鞭炮被点燃,雷鸣般的声响驱赶轿子快走。
不能捂耳朵,容素素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灵动的双眸再睁开,冒着浓浓的怒火,烧阿,烧啊。
送亲队伍中,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薛韶锋,将刚才丫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握着缰绳的双手渐渐泛白。
顾家大小姐如此不堪,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要不是……
他才不会答应。
冷冽的双眸里,是旁人看不见的杀意,很快被一丝讥笑隐去。
若是她安安分分,还能留下一条贱命,反之,他绝对能叫她体会生不如死的感
觉。
告诉自己须得冷静,抓着缰绳的手在松,握紧,再松,几十个来回之后,终于把杀意从心中抹去。
迎亲队伍走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来到薛韶锋家。
眼前家徒四壁的破茅草屋让顾家送亲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破破烂烂,看着随时要倒的房子,众人皆疑惑,不是说给大小姐寻了个有钱的乡下男子吗?
这,算是有钱了?
说实话不仅比不上顾府的一根毫毛,甚至还不如他们下人的房子。
可这话绝对不能说,不止不能说,还得无视。
送亲的人对新郎的家境无语,还是见惯大场面的喜婆赶紧打断寂静,提起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