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的油漆并不是寻常之物,普通人家的门是不会上漆的,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用上这种价格不菲的油漆。
对于林平常和这帮勋贵子弟而言,虽然油漆的价格不低,但要弄上一桶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事情。至于先前他们没有往油漆这个方向联想,主要还是受到这时代认知的限制。
在后世,不说高利贷的催收,一些人结了怨往往都会采用往人大门泼油漆的[fo]招数,而且这个招数是屡试不爽。
只是在当前,大明人的普遍认知还是停留在油漆能够做漆器,亦或者将各色油漆刷在自家的大门,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此妙用。
经过林晧然这么点醒,在场的众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虽然这个做法有些不厚道,亦是要费一些银子,但胜在能解恨。
朱时泰看着走远的林晧然,显得由衷地感慨道:“以前都说你哥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我一直不太相信,但今天我是真的信了!”
旁边的勋贵子弟跟着点头,表达着他们的认可。
徐娇在兴奋过去,却是带着几分疑惑地询问道:“佬大,你哥怎么连这个都懂,是不是真的是妖怪转世?”
林平常没好气地瞪了徐娇一眼,却是一把将杨府的布局图丢掉,铺上一张崭新的白纸又是重新草拟着计划。
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我一根杠杆,我就能撬动地球。
林平常和这帮勋贵都是有头脑的少男少女,在思路被林晧然打开后,已然在这个基础上又是继续地发挥着智慧。
由于时间悄然来到二月中旬,皎洁的月色将北京城的街道照得如此白昼般。
一众身影悄然地出现在某户人家的门前,各人间显得分工明确,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刺激中完成了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壮举。
次日清晨,白色的雾气笼罩着北京城。
不论是朝廷高官还是普通的百姓,则是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开始着一天的忙碌生活。
杨博在官场已然是老资格的存在,更是大明军政系统的第一把手,整个人拥有很强的官威,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在仆人的服侍下,按时起床刷洗,然后一个人来到饭厅,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他喜欢的刀削面和一碗羊杂汤等。
“妾身给老爷请安!”贺氏对着进来的杨博施礼道。
贺氏旁边请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亦是对着进来的杨博施礼道:“妹妹给二哥请安!”
杨博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在饭桌前坐下并开始用餐。
杨家枝繁叶茂?不仅是他拥有七子十四女?他那位官至四川按察佥事的父亲亦是给他生了不少的兄弟姐妹。
他的这个排行第五的妹妹便是嫁给了山西首富靳家,算是杨家和靳家的纽带?更是加深杨家跟晋商团体的密切关系。
贺氏冲着妇人点了点头?便是率先开口地道:“老爷,那帮人现在整天都蹲守在外面?要不你跟五城兵马府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守着我们杨府吧?”
“五城兵马府是归兵部管辖?但不是我杨博的家兵?你可知当下有多少人盯着?”杨博显得没好气地回应道。
这些年来,虽然他还是牢牢地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但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光。
不说一帮科道言官对他虎视眈眈,随着林晧然抛出的“南将北调”得到越来越多人的支持?很多重要的位置已经被安排上南系将领?令到他多年的苦心经营变得岌岌可危。
亦是蒙古那边这些年收敛了气焰,若是蒙古骑兵再度打到北京城下,他这顶兵部尚书的乌纱帽定然不保了。
现如今,他如果将五城兵马司调来拱卫他杨府,无疑又是一个授人以柄之举。不说他并不想这样做?而且根本不能这样做。
妇人杨氏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担忧地道:“哥?那些人还挺多的,如果他们闯进来我跟玉儿该怎么办啊?”
“你且让你的宝贝儿子老实地呆在宅子里!那帮勋贵子弟再如何胆大妄为?亦是不敢强闯我杨府!”杨博显得自信满满地道。
他为何不跟成国公府那边协商,而是让靳贵玉老实地呆在杨府?便是认准那帮勋贵子弟不敢闯他杨府?甚至成国公朱希忠亦不敢强闯他杨府。
事实亦是证明?那帮勋贵子弟虽然整天在杨府外徘徊,但始终不敢越他杨府的雷池半步,如同一个个只懂得张牙舞爪的虫子般。
只要靳贵玉能够老实地呆在杨府,那么杨府便是一座保卫于他的铜墙铁壁,那些小鬼心里纵使再如此的不甘,亦是只能是一筹莫展。
妇人杨氏似乎是受到儿子靳贵玉的哭泣,却是微微委屈地说道:“二哥,玉儿总不能一直在你这里躲下去吧!”
贺氏听到这个话,眼睛复杂地望了一眼杨氏,心道: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若是早前能够将靳贵玉教管好一些,又怎么敢惹那帮顶级勋贵子弟和那个户部尚书的亲妹妹。
“那帮人应该没有这么强的耐性,再过几天,我派人将你的宝贝儿子直接送回山西!”杨博喝了一口羊杂汤,便是给出承诺地道。
杨氏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嘀咕一句地道:“玉儿此次是来国子监读书的,我还想他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