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停补时第93分钟50秒,爱尔兰持球最后一次进攻。
因为害怕主裁判随时吹响终场哨,因此18号奎因在大禁区弧顶外拿到球后没有再传出去耐心组织进攻,而是在距离球门约21米的地方直接起脚打了一脚大力远射。
皮球幸运地从飞身堵枪眼的托尼·克罗斯腋下飞了过去,没有被克罗斯挡住,直奔球门右上角。
这脚远射质量还真不错,有力量、有角度,但奈何德国门将诺伊尔反应更快,及时一个纵身飞扑,成功将球托出了横梁。
许多期待着补时绝平、站起来准备庆祝进球的爱尔兰客场球迷,都双手抱头,发出了惋惜的叹气声。
大家都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
就在这时,主裁判并没有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而是手指角球区,判给了爱尔兰一个角球,示意比赛继续进行。
勒夫相当不满,站在边线外冲主裁判斯科米纳大叫道:
“该死的!”
“时间已经到了。”
“比赛该结束了!”
“你这是违规!!!”
斯科米纳瞪了勒夫一眼,然后通过耳机吩咐第四官员道:“让他安静一点。”
于是,第四官员走到勒夫身边,对他进行了警告,让他闭嘴,告诉他什么时候结束比赛是主裁判应有的权利。
在对方还有角球机会的时候,等对方罚完这次角球进攻,再结束比赛,才是常规操作。
勒夫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只不过是担心出现墨菲定律罢了。这两场比赛德国队都打得很艰难,他生怕最后一秒出意外。
墨菲定律是一种心理学效应,1949年由美国一个叫爱德华·墨菲的工程师提出,是二十世纪西方文化三大发现之一,核心内容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无论这种可能性有多么小,它总会发生。
当然,虽然心里有这种担忧,但勒夫还是下意识地不相信爱尔兰真的能在最后一次角球进攻中上演读秒绝平,那对他和德国队来说也太操蛋了。
“爱尔兰应该没这种能力。”勒夫这样想着。
球场内,见主裁判没有吹响终场哨,而是判罚了角球,爱尔兰所有球员都冲了上来,参与争顶,连门将福尔德都进入了德国队的禁区。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几乎就是爱尔兰的最后一次进攻。反正不进球就是输,自己的球门也已经没必要守了。
德国队这边,自然是所有人都退回了禁区内,进行最后一次角球防守,连加德利都退回了禁区内参与争顶。
双方球员密密麻麻地挤在禁区内互相推攘,还有人摔倒,被主裁判警告了两次,见双方还是没有什么收敛,主裁判干脆直接吹响了可以罚球的哨声。
人太多了,双方不可能不接触推攘的。何况,比赛时间也马上完了,爱尔兰想进球,德国队想守住球门,双方也不可能不发生冲突。
主裁判觉得自己管不过来了,干脆直接让角球区的爱尔兰球员直接开角球。
主罚角球的是下半场才替补上场的爱尔兰8号中场球员亨德里克,禁区内人太多,他也不知道该把球往哪儿踢。
何况,他脚法也达不到指哪打哪的程度,只能是下意识避开中路的加德利,将球踢向了后点。
别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以加德利的体格、弹跳,如果把球开到加德利头顶,那就没有他队友什么事儿了。
只要避开加德利头顶,落到其他地方,爱尔兰还有一点点机会。
亨德里克是下半场才替补上场的,还有体能开角球并控制好落点,虽然不是多么精准,但起码成功如他所想,避开了中路的加德利,向后点落去。
包括加德利和胡梅尔斯、博阿滕等人在内的前点、中点双方球员均没能顶到球,纷纷冒顶。
密密麻麻的人影,让加德利即使在球开出来的一瞬间判断对了落点,也已经无法冲开人群往后点跑,去争顶了。
只能转身注视着后点,看谁能抢到第一点。
后点的人比中点、前点的人要少一些,但也没少到哪儿去,双方也有四五名球员同时冲向落点。
人群中,大家看到的是爱尔兰4号中后卫奥谢和德国前锋波多尔斯基在空中撞到一起,但波多尔斯基没有奥谢跳得高。
球被奥谢抢到了第一点,哪怕在波多尔斯基的空中冲撞推攘下,奥谢也还是拼了老命将头往球门方向一甩,一个甩头攻门,将球顶向了球门后点方向。
诺伊尔在看到球路落向后点时就已经开始往后点移动了,在奥谢顶中球的一刹那扑了出去。
然而距离太近了,他终究还是没能碰到球,皮球从他手掌上方飞了过去。
站在后点门柱的贝拉拉比也想要跳起来将球顶出解围,但他身高不够。
皮球越过了诺伊尔的手掌,也越过了贝拉拉比的头顶,然后贴着横梁下沿飞进了球门。
解说席上的爱尔兰解说员激动地一声大吼: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
“球进了!!!”
“奇迹!!!”
“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