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家伙抢它的食物,它自己吃不香嘛!
“来,星星,吃饭。”蒋非朝女儿招了招手。
星星走了过来,在餐桌前坐好。
蒋非站在院子里,看着满树的粉红色桃花。
绿叶与粉花间,隐藏着几个刚结出来的小桃子,很小,不注意都看不见它们。
球球在桃树下趴着不动,没有睡,不时睁开眼睛看看他。
蒋非走了过去,轻拍它的背部,说道:“你的狗鼻子比较灵,闻闻哪里有黑煤球的味道。”
“要最近两天的,久了的不要。”
蒋非虽然对女儿说不用担心黑猫,但想着它连续三天没过来,确实不太正常的样子。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蒋非打开院子门走了出去,随便在村里走走,看能不能见到黑猫的踪影,顺便走去采摘园看看。
球球跟着走了出来,慢悠悠走在他身后。
走到农家乐那边,蒋非远远就听到了一阵阵说话声和笑声,听着很热闹。
“小非,吃饭了吗?”蒋成杰笑着问道。
“吃过了,这么热闹啊。”
蒋非走过去一看,门前的禾坪上,摆着好些从老宅里搬出来的老物件,一群游客围着它们聊天。
“这个我小时候见我奶奶用过,叫鞋样,那时,想做鞋子就得有鞋样,如果不会做鞋子是会被人笑的。”
“这个煤油灯,我家现在还留着一盏呢。”
“我家也还有,小时候经常停电,点上一盏煤油灯,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对,但它的光其实不怎么亮,上面的玻璃罩是用来防火苗被风吹灭的。”
“我记得煤油是专门装在小桶里的,每次烧没了,就要拧开来添油。”
好几人围着煤油灯说来说去,旁边的一人拿起“担杖”,放到肩上。
担杖就是在扁担两头各钻一孔,固定两个铁环,下挂倒问号形状的钩子。
钩子可以用来挂住水桶,担杖是以前用来挑水的。
以前还没有自来水,也还没有压水井的时候,村里只有几个古井,大家吃喝的水都要去那里挑。
那时候,大人都忙,很多孩子小小年纪就学着去挑水了。
蒋非不记得自己是几岁去挑水的,只记得那时候每只桶只装半桶水,他都觉得挑着重。
每次挑起前,站在两桶中间,小心翼翼地把担杖的钩子挂到水桶的提把上。
然后下蹲成马步姿势,上身往前探,把肩膀垫到扁担下面。
肩膀、腰、腿同时向上用力,两只桶便颤巍巍地离开了地面。
一路把水挑回家对小孩来说也是一个挑战,要时刻保持着担杖的平衡。
不然桶里的水摇来摇去,身后留下两行斑驳的水印,挑到家只剩一点了。
而且挑水不单单是指挑水,还得把水从古井里打上来。
大人会用担杖钩住水桶,弯下腰,把水桶下放到井里。
等水桶碰到水面时,往左右一晃,用力把桶口向下一甩,水便慢慢灌进桶里。
等到水桶灌满水,开始往下沉了,双手迅即握紧担杖向上提。
水桶快到井口的时候,腾出右手,用巧劲儿把满满一桶水从井口提上来。
这活儿小孩子做不来,他们把水桶换成了打水用的小木桶。
小木桶用绳子系着,他们拉着绳子甩进水里,装满水之后,再收绳子把小木桶提上来。
有时力气不够,收一段绳子就卡在古井的边沿歇息一下,喘口气继续,所以总是听到小木桶磕磕碰碰的声音。
村里人喜欢早起挑水。
每天早上,各家各户挑着水桶往古井走去。
担杖钩子与铁制水桶的提把碰撞的声音,挑水人有节奏的脚步声,时不时的交谈声,就是村里清晨的声音。
挑回来的水装在半人高的水缸里,一大家子的用水都靠挑。
后来村里每两三家凑在一起挖了小井,装上了压水井,他们才不用大老远去古井里挑水。
游客们围着老物件热烈地讨论着,蒋非看了一会,过去跟大伯聊了几句。
大伯和伯娘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择菜,堂哥和堂嫂在收拾厨房和餐桌。
看到他们在择南瓜苗,蒋非想起采摘园种了两亩南瓜,也可以剪南瓜苗和摘南瓜叶来吃了。
南瓜苗,不是真正的小苗,而是南瓜藤。
当南瓜苗长到一定程度时,可以剪下南瓜的主藤蔓,让它们分叉,生长得更加旺盛。
还可以剪下南瓜的分枝藤蔓,在它们还没有长老的时候进行。
南瓜藤蔓的分叉能力很强的,分枝太多,不剪掉的话,这些分枝会过分地吸收营养。
剪下来的嫩藤蔓很好吃,末端最嫩的可以直接炒,中间稍老一点的,把南瓜藤上的筋丝都剥干净更好吃。
最顶端的嫩芽可以保留,这里才是最美味的地方。
剪下来的藤蔓,上面的嫩叶也很好吃。
跟豆叶一样,沿着叶子的脉络,把叶子撕下来,不要叶脉。
处理好的南瓜叶放到开水里滚一下,吃起来特别鲜甜。
“大伯,伯娘,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