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银粟附在男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句,只见那男子握紧的弓箭竟然松开了。
“这样啊。”
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令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看向罗罗的表情都含着悲悯之色。
罗罗只觉得这二人奇怪,并没有多想,她又不是来找旁人的。
“风缄!你给我出来!”
罗罗一脚朝着殿门踹过去,却被一堵人墙挡住了。
正是银粟。
“姑娘,你这么吵,可没什么好处。天帝正闭关呢,谁也不见。”
银粟回头暼了眼殿内,又继续说,“你知道的吧?咱们这位新官上任的天帝,可是被压在封印之下三万年之久,这次闭关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你若是扰了他,他一时想不开就强行提前出关,是会走火入魔的!到时候他自身难保,可谁也救不了。”
“那怎么行!姐姐姐姐!姐姐她……”
罗罗急得要哭。
“青染她要是不把姐姐换回来,姐姐不就……”
听到青染的名字,银粟本来只是打算撵人的话通通都憋了回去。
“你说谁?”
银粟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可是她动作还不够快,那红衣男子已经上前抓住了罗罗的手腕。
“你说,青染?!”
男人是喝出来的。
男人眼底带着一根根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像是喝了几坛子烈酒,好像有点站不稳。
“兄长!”
银粟闪身挡在了男子面前,将他往后推了一下。
“兄长!你冷静一点。”
男人却不依不饶,一直不肯松开罗罗,他把罗罗从银粟身后拽了过去。
“你给我说清楚!青染她!她活了?”
罗罗惊骇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怯生生地问:“你是谁?”
男子强行压制自己翻涌的情绪,他闭上眼睛缓了缓,才睁眼,直视着罗罗:
“凤族,麟轩。”
“哦,麟轩……”
罗罗喃喃地唤了两声名字,突然睁大了眼睛。
“麟轩?你!你是那个麟轩吗?就是那个……”
银粟抢在罗罗结结巴巴的震惊之词之前,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就是你以为的那个麟轩。”
罗罗连忙抓住男子的另一只手,兴奋地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是就好了!跟我走!”
麟轩也正有此意,便任罗罗拉着他下了天界。
银粟本来不想管,三界乱不乱与她何干?越乱越好,反正她早就对这里厌恶至极。
不过听到青染回来了,她倒是觉得有点兴致了。
这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姐姐,曾经被整个凤族所不齿,厌弃的名字,如今可以见到真人了。
她当然想一睹真容了。
在银粟的印象里,青染是一个不能提起的名字。凤族所有人都对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后来懂事一点,她才从一些别的神族口中得知,他们凤族出了一个奇葩。
三万年才出现一个的妖主,竟然是她这个不曾谋面的姐姐。
她这个身份,无疑是从出生起,就注定成为神族的对立面,是神族叛徒一般的存在。
偏偏,不同于银粟是正妻所生,青染的母亲出身极低,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所以青染从出生起,在被判定为妖主这个令所有神族生厌的身份之后,就像个累赘,一直是他父亲心里的一个大病。
这病,无人能治。
因为凤族的权利,高于一切。
除非,青染从他眼前消失。
听说青染儿时曾经被掳走过,虽然被救了回来,不过眼珠没了,成了个瞎子。
掳走青染的,是谁?为何要对她下手?
无人追查,也没人在意过。
有一年父亲生辰,前来贺寿的众神之中,有个很不一样的。
那是集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第一只貔貅,是个大财神,神族所有的神,包括天帝,在他那里都多多少少欠点账。
就是这么个整日拨弄算盘的,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多管闲事,收了青染为徒,并将其带回了自己的神宫。
一切孽缘,也因此而起。
因为这个臭貔貅,要么不收徒弟,要么就收那些个旁人不愿意要的烫手山芋。
后来的妖判玄晖,就是在那臭貔貅那里,和青染相识相知相爱。
这臭貔貅治好了青染的眼睛,竟然还把她教得格外厉害。
后来,不知怎么了,突然有一天,神族和妖族刀兵相向,而青染,成了妖族的主力军。
对于父亲来说,这真是,凤族的脾气大辱。
于是,奉父亲之命,她的兄长麟轩,将青染,除之而后快。
这些,都是银粟听来的。
因为青染死去很多年之后,银粟才出生。
至于这些事的真假,恐怕也少不了神族这些老家伙的添油加醋,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
不过看刚才麟轩的反应,银粟想,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一向以断情绝爱为标杆的麟轩,一直都不苟言笑,亲爹死了都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