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酿躬身冲着清莲勾了勾手指,清莲手里的那把琵琶就落入他手。
花酿修长白皙的手抚过琵琶弦,最后指了指琵琶面上的花纹,看向凉月,嘴角一勾:“徒儿,你装得不像,也就能骗骗那疯子吧!”
被拆穿的凉月也不抖了,也不喊了,她把手微微张开,悻悻地缩着脖子冲着疯爹笑了下。
“嘿嘿,假期娱乐一下。”
见疯爹脸色不好,凉月立刻窜出去,飞速跑到花酿身后,抱住花酿大腿:“师父,都怪你多嘴!”
“你给我回来!”
顾怀酒怒吼,凉月吓得把脸也缩进花酿衣角。
花酿冲着顾怀酒耸了下肩膀,眼神里带着三分小得意,还有一分挑衅!
你越凶,她越怕你!你再发疯,她就跟我走了!
眼神里就是这个意思。
顾怀酒也体会得明明白白,只好努力压住火儿,把拳头缓缓展开,屈膝于地,冲着凉月招了招手:“乖,爹没生你的气。”
说完,还瞪了眼花酿。
凉月装没看见,扯了扯花酿的衣袖,问他:“师父,你抱着这东西做甚?不脏吗?”
“擦得挺干净的,哪儿脏啊?”
花酿把琵琶翻了720度,他冲着顾怀酒道:“可以叫她们都下去了。”
顾怀酒阴沉着脸把人清了出去。
“凉月过来!”顾怀酒也当没听见,又冲着凉月招招手,眼睛却紧盯着花酿的。
“徒儿啊……”
花酿冲着凉月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你自己作的,师父不帮你。”
“还不是你害的。”
凉月垂着头往回走,师父真是啥忙帮不上,坑徒弟第一名。
待闲杂人等退下,花酿才敲了敲琵琶,道:“他要的,是这个。”
“不会吧,这等品级的琵琶,宫里没有五十把也得有三十把,算不得稀奇。要我说那人要的还是人!”
凉月坐的离疯爹远一些,可疯爹却自己走过来,坐到凉月身前,把凉月挡住了。
“干嘛呀?我又不是贼!”
花酿瞧着顾怀酒那股小气劲儿就觉得幼稚,他要是想带凉月走,疯子还有命活在世上做摄政王?
“你比贼,难对付多了。”顾怀酒毫不掩饰。
凉月踮着脚催促花酿:“师父啊,别猜闷儿了行吗?您倒是说说这琵琶有什么神奇之处?”
花酿却乐在其中,一只手掌拖着琵琶,另一只手指了指琵琶上的图案,说:“可觉得有哪里特别?”
凉月歪着脑袋看了几眼,只没觉出什么异样。
凉月摇头,可疯爹却开了口:“十殿阎王。”
“可上面明明只画了一个人。”凉月指了指。
不说还好,看清之后,倒觉出有些瘆人。
“这倒不是重点,它不过是一个……”花酿用力一捏,琵琶便裂了个缝儿。
花酿接着说:“躯壳罢了,也可以理解为封印。”
凉月已无暇管什么阎王了,她看到那琵琶缓缓碎裂,有碧绿的光从里面露出来。
“哈哈,我倒要感谢他了。”
花酿往里面一掏,出来时手里握着一只戟。
小小的戟不足一尺长,却发出耀目的光,一看便不是凡尘之物,原来被封印的老怪物想要的不是人也不是琵琶,而是琵琶里的这只戟。
戟在花酿手里逐渐变长,光芒更盛,并发出阵阵如儿泣声的鸣声。
“徒儿,接着!它是你的了!”
那戟被花酿抛了过来,凉月骤然后退,伸手两手去接,却在碰到它的一瞬间,被重重地弹了出去。
戟悬于半空中,凉月趴在地上,它好像在朝笑凉月似的,震颤了两下,就“啪”地掉在地上。
“凉月!”
顾怀酒要去扶凉月,他闺女却小脸一憋,红着脸蛋儿自己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流氓法器啊?逗我玩儿呢是吧?
凉月来了劲儿,走过去弯腰捡死,却直接被带着往前一趴一闪,摔了个狗啃泥。
凉月抓着不放,那戟又发出了光,突然竖了起来,凉月不得不脱了手。
戟在空中盘旋了十几个圈,然后嗖地冲了出去,直接把门破了个大洞。
“不好!”
花酿飞身去追。
疯爹拉起被摔惨了的凉月。
“太欺负人了!”
凉月抹去鼻子上的灰,掏了张符,也要追出去,却发现疯爹没松手。
“爹爹,这是妖界的事儿。”
就算你是摄政王,也不能掺和。
“你是我的女儿!”
顾怀酒反而握得更紧了。
凉月皱了下眉,犹豫了下,还是念了诀。
一个闪身符,凉月和疯爹便追上了花酿。
花酿指了指西北方,道:“那东西精神错乱了,朝着碧水湖去了!”
“为什么?”
“它是上一代妖主的法器,碧水湖的封印,还残留着她的气息,这东西闻着味儿就去了,必须阻止它,万一叫它把封印破坏了,你还得再流一次血。”
听到流血,凉月慌了,回头看疯爹,眼底杀意全是冲着花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