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有许多木桌子,深色原木,看起来倒也端方古朴,七七八八围坐了许多人,有行色匆匆的旅人,也有手执折扇的书生,有喝茶的,吃饭的,听书的,总之,行行色色,像林昭林然这样的世家小姐是没有的,到真是万草丛中一点红,格外显眼。从林昭他们坐下就有许许多多不经意打量的目光,林然和林昭都不大在意,倒是宜春和王叔特意挪了一下,稍稍挡住了那些肆意的目光。
“话说这南梁国太子不日将要来我朝朝拜,求一位公主,以示和亲之意,宫里并无适龄公主,不知道要下嫁哪位臣女了。”
“这南梁乃我朝附属小国,给个臣女也算看得起他们了,南梁地界瘴气重,湿气也重,听说那边的林子轻易进不得,随意进去就会被瘴气所伤,真是野蛮之地啊。”
“谁说不是呢,这种蛮荒之地,寻常只要是爱女之家就不会愿意嫁女儿过去的”
林昭一边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已有了些揣摩,正好菜品上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满桌子菜,不等宜春布菜,就自己尝起来,金黄的糯米圆子裹着糖浆,软糯酥脆又香甜,林然看着林昭吃的眼睛都眯起来的满足样,不经失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这就是梨花烙,”一边给林昭夹了一块红烧肉,“这个是苏坡肉,也不错,你尝尝”
林昭尝过,觉得果然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梨花烙,真好吃,不知道怎么做的,看着好像不难,这个苏坡肉也好吃,肥瘦相间,甜滋滋的”林昭一边品尝一边打量这些菜色,似乎想搞明白怎么做的。
“一股小家子气,就这样的家教,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女儿,我才不要她家人做我嫂子”一位身着粉色襦裙,衣着华丽,满头叉着许多明晃晃的钗子,看着十四五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婆子,四个丫鬟,两个小厮,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大堂本就人多,能过路的地方就不太宽敞,偏偏这小姐张牙舞爪带着这么多人来找茬,要从这么多人中间走过,那威武的气势瞬间折了一半,等她们行至林然林昭桌前,林昭都替她们觉得有些狼狈尴尬。
那领头的小姐可能也是觉得气短了,急促道“哪有世家女子与这么多粗鄙男子同堂而坐的,真的不成体统,不知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对着林然就是一啐。
林然手一摆,桌上的茶壶就飞到那女子身前,茶水瞬间浸湿了那女子大片衣襟,那女子一声尖叫,“啊,你竟敢!给我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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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着婆子丫鬟小厮就要来掀桌。林昭见林然稳坐如泰山,便知她能应付,乖乖坐着看戏。
只见林然将桌上竹筒中的竹筷一挥,竹筷尽数飞向几个奴仆,奴仆们瞬间就被点了穴道,立住不能动弹。林昭看林然这功夫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又不好太过明显,只能频繁点头以示赞赏。表示赞赏的不止林昭,更有人从人群后上前来,一边鼓掌,一边点头说到“林五小姐果然好武功!”这位穿着青色长衫的文弱青年,对着林然一抱拳,介绍起自家门号来。
“在下张韬,家妹无礼,还请见谅”说着让他自己带来的小厮去取来一件披风罩在那哭哭啼啼的女子身上。这女子名叫张娴,是张韬的妹妹,二人一母同胞,向来感情极好。
张娴一手拢着披风,气愤非常,一手指向林昭林然,“是她们先欺负我的,她说我是饭桶,她们自己来这下贱地方坐,我不过说两句,她就泼我一身茶水,哥哥,凭什么向她们道歉,应该是她们向我道歉才是”
张韬看见周遭的食客面露不满,更有嘀咕出声,“呵,坐在大堂里就是下贱之人了,还真当自己谪仙一般人物呢,也不瞅瞅自己长啥样,老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张韬面也有不虞,他也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下九流,但刚刚妹妹已经惹了众怒,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眼神轻斥张娴,“娴儿,够了。”
然后看向林然,很明显林然并不想理他,林昭看看林然,想了想,还是道:“想来是张大小姐吧,我们刚来的时候,酒家说我们原先订下的包间因为张大小姐急用先进了,既然张小姐那么饿,我和姐姐倒是还好,就也让了。没想到,倒是让张小姐曲解了,我们这用膳好好的,张小姐这么插一杠子,上来就骂,真不知道张家平日是请的哪位先生教导。今日在座诸位都是来清风楼吃饭喝茶的,不是来受教的,张大小姐言词锋利,不过也得注意场合吧。家姐向来习武,不喜生人太近,张公子不必太过紧张。”
“我吃好了,姐姐,我们走吧。”林昭与林然一齐站起来,往外走去,擦过张韬的时候,林然低语:“张大公子这压轴出场的分寸拿捏的真是不错。”然后也不顾张韬惊诧的脸色,顾自走开。
上马车之后,林然说道:“你说的太多了,没那个必要。”
“回府之后怕是少不了一番解释,这样子先站住道义,不至于太被动。”
“你一向聪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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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家,未必是良缘,”
“看样子,张府对大姐姐,不,是镇远侯府,颇有不满。”不然,凭她张娴一个女儿家,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拉她与林然的面子。
林然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