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想到刚刚那句话好像把自己的分类归进了犬科, 又改口道:
“费佳,我都要被你咬成筛子了,结果你在外面养别人!”
费奥多尔瞥了他一眼。
“太宰君,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的手指落到自己领口内隐隐露出来的暗红色痕迹,又点了点胳膊上的指印。
他其实比费佳还狼狈。
他自己睡醒也是一股被拆散重组的疲惫感,快乐只是一时的,痛苦却是绵长的。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或许能拯救他苦痛的身体。
前提是他还能活着。
太宰治皱皱眉,丧气:“你把最重要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了。”
费奥多尔被他抓着袖子,过于用力, 衬衫的领口便歪了一截,勒在脖子上,因为瘦而显得突出的锁骨上有暧昧的痕迹。
——反正就当是被狗啃了。
“你弄疼我了。”他低声说。
太宰治当即松了手,速度之快宛若触碰了烧红的烙铁。
“抱歉。”
他这一天要把这辈子道歉的话都说完了。但显然眼前的人没有原谅他, 他也不觉得这点道歉的话能补偿。
太宰治两眼一闭,心一横,顶着那种自己要完蛋的强烈预感, 抓住费奥多尔的手腕一拉。
他精准地按住对方下意识反抗的手臂, 交叠扣在小腹上, 用抱玩偶的姿势把整个人抱进怀里,然后用上两条腿, 圈住。
强人锁男.jpg
反正放手是不可能放手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
太宰治大声且无耻道:“费佳就算在外面有人也没关系!”
“我可以当费佳的狗!”
“汪!”
费奥多尔:……
他拒绝承认这个人和他认识。
而太宰治继续精神攻击,柔软蓬松的棕发蹭着他的脖颈,呼吸洒在耳畔:“又或者费佳喜欢猫?”
“喵~”
轻轻软软,黏黏腻腻的。
费奥多尔整个人抖了一下,咬牙切齿:“太宰治。”
“喵, 喵喵喵喵。”
……
面对大量精神攻击, 费奥多尔可耻地屈服了。
于是太宰治一只手钳着他的腰, 另一只手拿着冰箱里翻出来的三明治,充当简单的早餐。
费奥多尔一脸麻木。
“放开我。”他有气无力。
“不行。”太宰治嘴里还塞着面包,因为单手拿着三明治无法优雅进食,酱汁糊到了脸上,“我怕我一放手你就跑了。”
“……”
费奥多尔无言以对。
对于这糟糕的现实,他缓过来一点了。
首先是不理解太宰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失控。他想不到这只猫猫选择在这个时间打破平衡的原因,明明可以……
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之后,这行为非常像某人想要完成一切愿望然后给自己人生画个句号。
费奥多尔是知道他和太宰治某天可能会跨过某条线的,毕竟日常贴贴都亲近成那样了。
“组织里出了点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他眉眼冷淡,清晰地感受到太宰治揽着他的力度大了些,那人把没吃完的三明治搁在桌上,扯了张纸巾擦脸。
“今天就要回去吗?”太宰治换成双手抱着的姿势,很是舍不得地问,“我可以一起吗?”
“我想去看看你在外面养的野男人是谁。波本?总不可能是琴酒吧。”这人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看起来对这件事很执着,明明三明治里头的酱汁是咸甜口,费奥多尔却无端闻出了一股酸味。
“你得留在横滨,看着森欧外。”他冷静指出当前的问题,“如果你想要改变世界线挽救织田作之助,就不要想着在这个时间点离开。”
“以及,与其说我的事情,不如来谈谈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太宰治没声了。
费奥多尔往后靠在太宰治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最难以接受的是,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他却还是不怎么抗拒太宰治。
……
敷衍完太宰治,费奥多尔就回了东京。
东京离横滨并不远,只算坐电车的时间甚至只需要一个小时,费奥多尔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
虽然组织的研究员大多都被迫住在组织内部,一天18小时加班无休,但费奥多尔还是准备了一些安全屋,偶尔住着。
他住过的地方都没什么生活气息,最多的便是电子设备,其他家具一概不打理——不过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嘛……
他还没上楼,就听见房东阴阳怪气的声音:“你们电费怎么回事?!不会是在我的房子里挖矿吧?”
“哎……没有,真的没有。”男人苦恼的声音。
等费奥多尔上楼,就看见男人的眼神先是一亮,继而想到什么般迅速精神起来,推着房东转了个身:“您放心,我们真的没在房子里做什么奇怪的事。下回请您吃饭?”
房东骂骂咧咧地走了,正巧和费奥多尔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