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审讯室。
由于刑侦队人手不够,白枫和一名年轻刑警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循规蹈矩地进行预审工作。
“你就叫陈二?”
基本的姓名性别等信息已经问过了,正百无聊赖等待王漠进来审讯的年轻警员有些憋不住,开口问道。
“对啊,我家里排行老二,父母没文化,就给我起名叫陈二。”
此时的陈老板很配合,丝毫没有逃跑时的疯狂,表现得温文尔雅,有问必答。
“身手不错啊,练过吗?”
“嗨,小时候家里穷,有散打教练来县城挑人,把我挑上了,也就练过那么几下吧,也没能成为职业运动员。”
陈二微笑地回答道,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年轻警员正想说些什么,被开门声打断了。
“小李你先出去吧,我和白教官来问。”
王漠推门而入,挥挥手赶走了预审工具人小李,直接凑到陈二面前,冷笑道:“陈老板,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王警官?何出此言呢,我们貌似是第一次见面吧?”
陈二皱了下眉,端倪着随意夹在警服上的工作证,疑惑道。
言辞十分真切,但王漠不吃这一套,直接开门见山道:“陈老板,说说吧,你的货从哪来的?通过什么方式运入海城,你是制造商吗?如果不是你制作的,你的上游供应商是谁?”
“王警官,您在说什么?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是做外贸生意的,什么制造不制造的?”
陈二疑惑道,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白枫闻言眉头紧皱,觉得王漠是不是有些激进了,审讯是个细致活,怎么一上来就打明牌?
正要开口打岔时,王漠忽然转过身来,给白枫递了个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后,一屁股坐到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轻松道:“二狗子卖了他老大,大b又把你卖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二依旧很有耐心地回道,随后皱着眉淡定道:“我是个外贸商人,最近想做饮料出口生意,所以找了大b,因为他能出最低的供货价。今晚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对大b和他的属下没什么了解,我真清楚警官你在说什么。”
王漠闻言只是一个劲地冷笑,双眼紧紧盯着陈二,审讯室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白枫低头翻看陈二的档案,正专心研究着。
陈二没有瞪大双眼与王漠对视,反而垂下眼睑,似乎有些紧张,也有些畏惧。
白枫不禁感慨,如果陈二真的是案件中的“陈老板”,那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而且做出来的反应也很真实——毕竟什么也没干过的正常人面对警官的询问,表现出来的反应也是如此,但凡在警官面前丝毫不紧张的,十有八九是有恃无恐,除非心真的大。
“陈二,应该是‘陈老板’,别演了,你的档案很清白,身份很合理,甚至你的外贸公司纳税也很积极,但是,你不可能控制每一个跟你有交易的合作伙伴吧。比如你找的某个运货商,他已经被我们抓进去了,你猜我要是让他来辨认,他能不能认出你呢?你猜孑然一身的他敢不敢指认你呢?”
案情线索越来越少,并且涉案的疑犯格外猖狂,王漠决定直接打明牌,这涉及到他后续的计划,只有当牌面让对手看见的时候,对手才会跟着你的思路去出牌。
“王警官,你到底说些什么,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妨说得明白一点。”
陈二似乎也不想掩饰了,微笑着望着王漠,语气平淡地说道:“如果我有任何违法犯罪的地方,警官你有证据的话,可以直接抓我的。但是,看样子警官你似乎想无中生有让我承认某个罪名?我想现在法制那么健全,这种事情不应该也不可以在海城发生吧?”
王漠没有说话,依旧紧紧盯着对方,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
“我说两句。”
见场面僵持下来,白枫叹了口气,自知手上的确没有证据证实面前的人就是“陈老板”,而且也没有理由将对方留下来,微笑道:“陈二,先不说其它的。你的身手很不错啊,挣脱反关节的时候是想踹我裆吧?好在你还是留手了,不然拘个十五天妥妥的。”
“警官,当时我刚被那群年轻人围殴,要不是身手好早就挂彩了,你们跑上来抓我的时候我很紧张,生怕你们是对方的人,所以才跑的。身手好不犯法吧?”
陈二淡定地回道,但白枫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当然,身手好不犯法。你挣脱擒拿踹裆是下意识动作,我似乎不记得哪个散打教练会教这些,反而是马伽术之类的以伤换命的军用格斗术有这些动作,而且你做得极为流畅自然,练习过不少吧?那么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白枫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刑侦队三块钱十斤的绿茶,微笑道。
陈二脸上闪过一直不自然的神色,但又很快掩饰起来,笑道:“警官你说笑了,什么马伽术,我只是跟散打教练学过几年,然后就出来创业了,你知道的,这些散打俱乐部都很喜欢在农村招我们这些能吃苦的孩子......”
“是吗?”
白枫似笑非笑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