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注意好呼吸节奏!”
“学会预压扳机,握把下方可以调节扳机力度,调整到自己舒服的档位!预压扳机是需要长时间训练的,去熟悉这把枪的手感,熟悉她击发的力度,熟悉她的枪声,熟悉她的后坐力,要像熟悉你老婆一样——甚至要建立起比你老婆还要亲密的关系!”
虽临近傍晚,但毒辣的太阳仍高悬空中,狙击组四人趴在滚烫的草地上,对远处的标靶进行精度射击训练,白枫则带着一顶奔尼帽,坐在后方的遮阳棚里,不断提醒纠正着射手暴露出来的问题。
距离大翔丸案已经过去快一周了,调查结果迟迟没有出来,白枫也找王漠问了几次,得到的答复却是涉案的药物是从未见过的,已经将样品送往更高一级的实验室进行检验。
白枫也不再关注案件的进展,毕竟身为一个特警,破案并不是他的工作,他要做的是等刑侦队将案件调查得清清楚楚,确认目标后出发抓人。
所以在案情还不够明朗的时候,白枫还是很清闲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
那什么是白枫的本职工作呢?
作为一名不用巡逻,不用值班的战术教官,好好操练这群菜鸟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而且这份工作远比传统意义上的教员更舒服——毕竟是战术教官,不是搞体能的,也不是选拔淘汰的。
没有很多影视剧中剧情,没有刺头新兵跳出来,也不用让他们扛原木,爬泥潭,冲水枪,更不需要大晚上往菜鸟的宿舍扔瓦斯弹,也不用给他们露一手他们做不到的绝活,更不需要搞演习让刺头新兵出头,然后再来个漂亮的女主给刺头谈恋爱......
白枫要做的只是给手下的特警设立一个训练科目,演示一遍作为标准,然后就可以让菜鸟们开始练习,练习一段时间后定时讲解,指出菜鸟们练习时出现的问题,再讲一下细节,接下来就是不断地重复上述过程,强化肌肉记忆。
就像正在练习的300米打乒乓球,就是这么干的,通过不断地尝试,不断纠正问题,狙击组四人都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狙击水平都得到了提高。
“小孙!怎么搞的!三发了,你知道一发子弹多少钱吗?还是弹道偏左,把你的爪子从风偏棘轮上抬起来!确认瞄具矫正没问题之前你不会看看水平仪吗?我站在你后面五米都能清楚地看到你的水平仪歪了!里面的液体是荧光绿啊,这么显眼看不到?看看自己的两脚架,调好了吗?!”
白枫站在射击地线上,对犯错的小孙一顿输出,旁边几人只是一个劲地偷笑。
其实狙击组几人挨骂的次数也不少,听白教官喷别人或许就是枯燥的狙击训练中为数不多的乐子吧。
就在白枫正想开口继续喷点什么的时候,忽然遍布训练场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随后喇叭中传出张军浑厚的嗓音。
“紧急情况,幸福大街出现挟持人质事件!”
“刑侦队已经出现场了,特警队突击一组,狙击组全体登车,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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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幸福大街。
1700,这个时间点是幸福大街交通最繁忙的时刻,街道脸庞不仅聚集了一众中小型公司,还在街口设立了一所中学,海城幸福中学。
此时正值下班放学的高峰期,大街上人来人往,匆匆行走的上班族,如释重负的学生,等待接孩子的家长,以及在大街上维持秩序的交警,将幸福大街的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或许是人群过于拥堵,谁也没有留意到人流中出现了一位行色慌张的男人,他身披一件黑色大衣,戴着深蓝色口罩,并且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从鸭舌帽两侧漏出花白的鬓角,以及男人裸露在外的尽显沧桑的双手,可疑判断男人的年纪不轻,至少也有五六十了。
男人就这么站在大街上,直勾勾地望着行走的人流,又凝视着一队背着书包刚走出校门的男生,似乎在等待,又像在踌躇。
半晌后,眼见着这队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男生勾肩搭背地停在一个煎饼果子摊位前,男人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做一套煎饼果子要三分钟,熟练的师傅时间会更短,不过怎么算都还有些时间。
男人掏出一包崭新的软珍,摘下口罩后熟练地点燃了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售价二十二的软珍,是男人今天特意买的,平日里拮据的他可舍不得抽这么好的烟,抽的也不过是十块的紫云,甚至更多时候是买散装的烟丝自己卷。
几套煎饼果子就制作完成,男生们也有说有笑地再次启程。
男人心疼地望了一眼还剩小半截的烟头,不过也没过多犹豫,不顾旁边环卫大妈要杀人的眼神,随手丢在地上后,右手揣在大衣里,快步向男生们走去。
啃着煎饼果子正互相吹着牛皮的男生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来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没等环卫大妈喊完,男人已经快步接近了男生,一直揣在大衣中的右手也终于露了出来,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就这么握在手中。
挥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