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骑士看见白衣男子,激动道:“这就是我们少当家,亲自恭候胡东家来了。”
胡锦点头道:“果然英姿非凡,一定是少年英杰。”
见自家当家被夸奖,骑士十分自豪,心里原本的阴霾也散去了一分,他立即滚鞍下马,朝着少当家郑天博奔去。
胡锦一行也不好再骑马,那样显得有些盛气凌人,容易引起误会,于是也下马步行向前。
那骑士在郑天博耳边低语几句,郑天博不住的点头,随即大踏步向前走来,隔着老远,就声音洪亮道:“晚辈天博,恭迎胡叔叔大驾。”
一上来就套近乎,说明这个郑天博绝对是个聪明人,此时此刻,他们家风雨飘摇,若是胡锦不坚持履行之前的协议,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胡锦信守承诺,依旧前来找他商量采购原盐的事情,那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郑家遭遇了什么,都不会失约,而是要前来助他一臂之力。
危难之中,有人能够伸出援手,不套近乎更待何时?
所以他毫不犹豫,直接叫胡锦为胡叔。胡锦也是没想到这一茬,顿时有些局促道:“贤侄不必如此厚礼,还请节哀顺变,郑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贤侄万事顺遂。”
“多谢胡叔,你们里边请!”
郑天博做出请的手势,十分恭敬的邀请胡锦一行人前往郑府。宅子建在半山腰,大门口就能俯瞰山下全貌,所有的矿井和工人屋舍,库房
马厩,全都一览无余,可谓是位置绝佳,方便主人掌控大局,总览盐事。
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使郑家才养了二百来盐丁,也足够包围郑府的安全,而且还能监管盐矿。这样的优势,保障了郑家不会轻易受到敌人的袭击,可人算不如天算,郑家还是出事了。
在稀里糊涂之中,这位曾经叱咤一方的大人物郑少顶就一命呜呼,不得不让人感叹。
胡锦带着戴冠和段新厚前往祭奠了郑少顶,被郑天博安排在一处依旧能俯瞰山下景色的客房喝茶。陈黎没有必要祭奠郑少顶,因此独自去转悠这一片盐山,有些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又是还捡起一块雪白的石头放在舌头上舔一下,活脱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这就是纯粹的江湖人吧,天真是本性。
郑天博在招呼了一番其他客人后,赶来房间和胡锦几人见面。
这下一见到胡锦,他再也绷不住了,当先普通跪下,痛哭流涕道:“胡叔,救我!”
胡锦被这一幕搞得措手不及,连忙上前要扶起郑天博,可是他十分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起来,继续道:“胡叔若是不救我,侄儿说什么也不起来!”
胡锦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先起来,我能帮你的绝不推辞。”
得到胡锦的许诺,郑天博心里顿时有了一丝底气,但还是哭诉道:“胡叔,如今我郑家遭逢大难,父亲惨死,家业被
瓜分殆尽,之前答应好胡叔的原盐供应,也不能如数交付,侄儿实在是无地自容。好在胡叔高风亮节,信守协议,不计较我家的过失,前来主持大局,侄儿感激不尽。可是眼下,郑家危机四伏,侄儿也危在旦夕,若无强力之人坐镇,最后这点家业也守不住了,再也不能跟胡叔做这桩生意。因此,胡叔无论如何,也要救侄儿一命,也要救郑家于水火啊!”
胡锦叹道:“唉,世事难料,谁知道郑兄如此雄才大略之人,竟然英年早逝,那些该死的恶贼,必当血债血偿。侄儿不必过于忧虑,我既然前来,必不会坐视不理,一定竭尽所能,助你重振声威。”
郑天博顿时以额头叩地道:“多谢胡叔,侄儿感激不尽,胡叔就是郑家的再生父母,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胡叔有需要,侄儿都万死不辞。”
胡锦道:“贤侄严重了,快快起来,咱们才能好好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郑天博这下总算是站起身,胡乱的抹了鼻涕眼泪,坐在胡锦身边,开始试探胡锦的底气,只听他讪讪道:“不知胡叔的车队有几许,有多少伙计,侄儿好安排他们住下。”
胡锦道:“此次前来,也只能抽调出一百辆马车,二百余伙计,中途遇到了袭杀,还损失了一部分,实在是可惜。”
郑天博顿时有些慌张,掩饰道:“都是些血气方刚的汉子,经历一
点大阵仗的洗礼,也是好事,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能从容应对。”
胡锦道:“可不正是如此,算是给他们长了见识。”
郑天博道:“我家原本也有三四百矿工,两百盐丁,如今也只剩下一小部分,不足以支撑侄儿夺回家业了。”
胡锦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安危道:“贤侄不必担心,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更何况不是所有的冲突都要硬碰硬才能解决的,得看别人想怎么玩。”
郑天博看了看戴冠和段新厚,知道这两个人绝对非比寻常,于是汗颜道:“胡叔说的是,是侄儿愚鲁,没什么计谋,因此才处处受制于人。”
胡锦道:“侄儿不必过谦,你的本事,那位小兄弟都跟我说过了,当得起后生可畏,机警果决,将来大有前途。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我身边这两位,一个是我女婿戴冠,一个是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