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分两步,本来还想给他们留一条后路,也就是只集中力量,铲除为害一方的山贼,解除自身危机的同时,为百姓做点好事,也是给那些顽固者们一个下马威,至少让他们不至于再轻举妄动,放弃幻想,一起把梁州食盐行业给做好。”
胡锦侃侃而谈,只是说完这第一步,又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本来是我一点善意,可惜别人不采纳,反而变本加厉,那么,就不能过于心慈手软,如今看来,只有第二步才有用了,你不妨说说看,我这第二步要怎么走。”
戴冠见胡锦又开始考校自己,只得捧场道:“自然是借助官府的力量,来一个瓮中捉鳖,把此事给查个水落石出,把那些人给揪出来,当面定罪,买凶杀人,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胡锦欣慰点头道:“正是如此,否则他们觉得我胡锦好欺负,后续只会有源源不断的恶心手段,来继续破坏我胡氏商行的生意,会让人防不胜防。”
戴冠点头道:“只是不知道岳父大人怎么布局?”
胡锦盯着戴冠笑意更浓道:“自然是在他们的地盘行事最有震慑力,但是这件事情,没有贤婿你,是办不成的,官府那边,还得仰仗你的情面和州牧大人进行商量,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戴冠瞬间明了,担忧道:“可是要出动大部兵力,只怕不好掩人耳目,要是打草惊蛇了,就得不偿失了。”
“
所以,依旧还是要两步配合着来走,长冲寨本身有不少高手,很可能还花钱请了人助阵,因此单靠你和马贤弟,恐怕还不太好应付,那么我们也只得请帮手,这个帮手,想必你也知道是谁了!”
胡锦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的计划,没有戴冠,似乎一个也实现不了。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对戴冠有了依赖性。而且做什么事情,都自动将戴冠给算在内,这大概就是自己人不用任何客气吧。
戴冠当然知道,答应道:“邱真人那边,我确实可以请来,毕竟他欠我一个人情。”
胡锦道:“让你为难了,为父也就是这点本事,因此往后什么事情,都是要靠你和娴儿来支撑的,就只能让你多费心了,还望你小子不要责怪我这个老头子。”
“岳父说哪里话,这本身就是我该做的,相比起来,娴儿才是最操劳的,不过有岳父岳母照料,我也就可以放心到处去走动,是我该感谢你们二老!”
戴冠是发自内心的说这话,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让本该自己操心照顾的胡娴,留在娘家,让二人要多费几年心思照料,虽然是胡娴比较像那个当家做主的人,但说到底,这个家的话事人,还是胡锦。
胡娴对盐和瓷器的事情如此上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给自己再争取一份丰厚的嫁妆,也就是小两口利用老两口提供的资源和人脉,创
造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这自然是有些不厚道的,但是既然是一家人,也就不会如此在意,胡锦夫妻二人,对此心甘情愿。
戴冠应承之后,胡锦心中的石头落地,有了州牧府的官兵和邱真人助阵,这一趟以自身为诱饵的大手笔计谋,就万事俱备,而且不欠东风,何况还有内应,想来应是能轻易成功,如果对方不是太过敏锐狡猾,就没什么问题。
谈妥之后,胡锦才领着戴冠走出书房,涂妍也才有机会跟戴冠好好寒暄,嘘寒问暖之间,对戴冠这些日子的经历那是赞叹不已,对遇到的危险,也是心惊不已。
“没想到冠儿短短时间内,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境遇也跟之前天差地别,名声更是了不得,梁王和州牧大人都争相礼遇,真是让为娘为你自豪,冠儿真了不起。”
涂妍一顿夸耀,她是发自内心的自豪,但是戴冠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脸都微微发红发烫,只得解释道:“岳母大人这也太夸张了一些,我只不过是运气变好了,人也懂事了一些,经历这些事情,也是机缘巧合,更是他们这些大人物垂怜,不然小婿哪有那么大本事。”
涂妍却面带笑容道:“冠儿不用谦虚,咱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成器的人,还不能让为娘高兴高兴吗?再说了,你要是没那个本事,别人又怎么看得上眼?”
戴冠只得笑着点头,不愿再扫了涂妍雅
兴。
可是她自己却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继而是苦闷和忧愁慢慢浮现。
戴冠察言观色,知道她是想起胡德来了。一旁始终含笑而立的胡娴,也心知肚明,二人一起劝解涂妍,让她不用担心,胡德既然入了军队,自然会得到快速成长,边境战事,也远远没有到要新兵蛋子上前线的地步,胡德他们顶多是每日多操练一些时辰,辛苦是难免的,但是危险是不用担心的,新兵所在的场地,一定是在大军阵后,也就是中军帅帐之后,如果他们都遇上危险了,那么边军也就到了全军覆没的地步。
大昭立国以来,还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那时候的敌人可是更加强大和凶猛,如今大昭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装备精良,在当年的程度上,是强了一个档次的,而面对的敌人,跟当年比起来,则要弱了一些,强此弱彼,自然就占据上风,此时此刻,大昭不是守土,而是开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