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贤苦笑摇头:“他已经发现我了,想跑也跑不掉的,听天由命吧!”
胡娴也忧愁道:“作为得道高人,竟然如此不讲道理,不怜悯苍生,随意大开杀戒,这算是哪门子的名门正派?”
马成贤道:“在他们眼里,只有正邪之分,才不会管你是非对错,他们说因果,不管俗世情感。”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做点什么。”
戴冠说着,已经摩挲着玉石,如果颜玉儿没看错,把家里的字画和书籍一起用掉,或许能兑换到压过邱寸心的神通,要不要杀掉他为师父报仇?
见戴冠有些跃跃欲试,马成贤立马阻止道:“我知道你有压箱底的本事,但是千万别乱来,若是再次激怒无量山,只怕你们两家也会不得安宁。”
戴冠郁闷道:“他若是敢对师父动手,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戴冠说得斩钉截铁,马成贤一阵感动:“好徒儿,你有这个心,为师就很感激了,千万别做傻事,师父这条命,本就是苟延残喘的,要是他真要杀我,那也算是解脱,你们谁也不要因此跟无量山为敌。”
“师父!”
戴冠一阵心疼,虽然拜师不久,也没怎么跟马成贤相处,但是自己几次受伤,都是马成贤耗费很大的精力救治的。
去州牧府赴鸿门宴,也是马成贤随行,就这几件事,他就深深佩服师父的胸襟气度,这就是他最好的师父。
“马叔叔,还是想办法保全自己吧,戴冠还需要您的教导,您千万不能出事,咱们还是逃走吧,他不一定就能发现的!”
胡娴的心思很简单,马成贤已经很可怜了,不能再出事。戴冠则好不容易有人教导,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她对未来的憧憬,不能一开始就结束。
马成贤摇头道:“其实是我担心过度了,马家的干系已经解除了,想必他不会再为难我这么一个心如死灰的行尸走肉,不然这十几年,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你们别担心了,应该没事的。”
马成贤说着,干脆坐了下来,倒了杯茶,自顾自饮了起来。
胡德跨进门槛,几人都说完了话,所以他不得而知。
要是知道之后,估计又得自责到想死。
见三人沉默,他好奇问道:“你们怎么了,都不说话?”
三人都没理睬他,他立马问道:“姐夫,你不会是真的想换师父,惹恼了马叔了吧?”
胡娴怒目吼道:“这里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见姐姐发怒,胡德立马讪笑道:“我不说话,就是来听你们聊天的,你们继续。”
“好了好了,别搞得这么沉重,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吗?”
马成贤故作轻松,劝慰两个年轻人。
“对对对,姐夫也不是那种人,你们放心好了!”
胡德不明就里,还在从中调和。
胡娴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老道士确实是冲着冠儿来的,这才是他的本意!”
马成贤补充了一句后,闭口不言。
书房之中,胡锦小心翼翼跟邱寸心说话,生怕得罪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大真人。
“原来戴公子是胡老爷的女婿,贫道恭喜胡府收了个乘龙快婿,将来福报不可限量啊!”
邱寸心这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客套话总是要表达的。
“他身上真有道长也看不透的机缘吗?”
胡锦则是比较好奇他纠缠戴冠的真相。
“实不相瞒,贫道有一桩大事,可能坏在戴公子身上了。”
邱寸心这是在猜测。
胡锦闻言大惊:“不知坏了道长什么好事?”
他知道戴冠的本事,有可能真的闯祸了,不然这个老道士不会纠缠不休。
邱寸心笑呵呵道:“只是猜测,贫道也不太确定,但事情真是戴公子做下的,可能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望胡老爷明辨是非,帮贫道搞清楚此事!”
这就有些威胁意味了,胡锦心中不悦,但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正下不来台,涂妍走了进来。
她面带微笑道:“邱道长严重了,您这样的大真人看重的大事,必定是高深莫测的,戴冠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坏了道长的机缘呢?”
妇人的一句反问,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是啊,自己如此修为的人,每一句话的分量都是很重的,无端怀疑一个年轻人,让人知道了会笑话。
只是那件事情事关重大,他感应到了就立马赶来,还是晚了一步,而且没有发现任何修行者的气息,只有戴冠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机缘,说不定这就是破阵的关键。
邱寸心厚着脸皮道:“事关重大,老道不敢有一丝大意,还是得问清楚才放心,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谅解!”
涂妍对无量山大真人的好感大打折扣,不是高高在上的大真人吗,怎么跟市井小民一样斤斤计较?
“道长放心,我会亲自去问清楚戴冠是否真的坏了道长的大事,道长可以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胡锦急忙给他找台阶下。
老道士沉吟道:“你只问他是否从一块石头下放走了一条小青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