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依旧挂着,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夜深了,早睡的人儿已经早早的睡去。
月光照在身上,映照一个忙碌的影子。
陆远坐在院落中,手里拿着捣药的棒子一下一下捣着,那新鲜的黄花蒿被一下一下捣着。
形状有些稀碎,用手一捏可以挤出些许汁水。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水渍,绞取汁。”陆远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脑袋朝上抬了抬。
“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这用乙醇之类的提取青花素,就咱这水平还是想想就行。”
将那城外抓捕的犯人交给张叔之后,陆远便带着牡丹回药铺歇息去了。
包袱里边的金银很多,换算成银子约莫有三四千之数。可,作为一个穿越者,对于“疟疾”的危害还是很清楚的。
要是病情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是该走呢?还是留下来呢?
陆远看了看那两根手指,作为“挂”的拥有者,陆远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从气中传来的讯息。
“你,百病不侵。”这是陆远脑海中所得到的讯息。
“月亮真大呢?挺羡慕的呢,哪怕沧海桑田,月亮依旧是那个月亮,一直未曾变过。”
“照古人的是这轮月,照今人的也是这轮月。”
陆远看着那轮月有些入迷,四周时不时的传来虫的鸣叫,虫的鸣叫显得这漆黑的夜更加的寂静。
牢房中相比早几个时辰要安静许多。
各个审讯间中坐着那专门审讯的差人,那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犯人们被三三两两的关在不同的屋中,就如同叫号一样,叫一个出一个。
那被审讯过的犯人则被安置在其他的牢房,哪儿是一处角落,未被审讯和审讯过的犯人是互相碰不到面的。
赌场审讯出来的结果比张叔想象的要恶劣一些。
本来还未如何编造理由而担忧的张叔看着眼前那交代的纸张竟有些生气。
墨水很黑,可张叔看着那信纸一时间竟分不出是墨黑还是人的心更黑。
一样是人,有的人心是红的,可为什么偏偏有些人的心就是黑的呢。
一个小小的永安城,一个小小的赌场,不过才短短五六年的历史,这期间竟有着数百条的人命。
这意味着有着一百户本来和和睦睦的家庭被破坏。
数字什么的,从书上看来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因为他只是一个数字。
可,请你想一想,当你最亲的人离你而去,你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再请你试想一下,如果将这感受放大一百倍呢?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儿。
有人说你不去赌不就成了,这怪的了谁呢?
可,是谁让你沾染上赌的呢?是谁希望你沾染上赌的呢?
如果把赌换成毒是不是要好理解一些呢?
是谁让你染上毒瘾的?是那些瘾君子,是谁产生的瘾君子呢?是那些贩毒的。
他们手中钞票的颜色是用血染成的。
“风之看的到底比我要长远一些。”张叔喃喃的说着像是有些理解幼安为什么要如此的痛恨赌场。
作为朝廷的官员,张叔也不是那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对于官场的黑暗也是有些了解。
官官相护什么的再正常不过,捞油水送礼什么的也已是家常便饭。
在他看来不就是给了他人一些方便,给人通通关系,升升官发发财,你好我也好。
可,一个小小的赌场底下都有着那么多的黑暗,自己平日里收的那些礼,那些礼又是从谁身上来的呢?
他们做官是为了什么呢?花出去的钱不想办法捞回来,他们怎么能甘心呢?
“我升官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权,我怎么还能像以前那边束手束脚的呢?”
“这些礼会害死多上人呢?”张叔不禁有些自责,自己好像有些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儿呢。
“都这么大个人,居然连这么些道理都不懂。”
案桌上除了放着那些犯人的供纸,还有着十来本厚厚的账本。
这是张叔审讯那几个主要犯人差人去寻来的。
数目没有具体的统计出来,也没有什么统计的必要。其中的大部分想必早已便运回了本家。
留在这永安城内的想必也就几千两之数。将人抓到,银两什么的迟早回到自己手中。
赌场的管事胡爷至今下落不明,好似在官兵进赌场的第一时间的得知信息早早的躲起来。
胡爷的行踪很隐秘,赌场中的人儿只知道有着胡爷这么一个人,具体住在哪儿根本就不知道。
胡爷在永安城安置了许多宅邸,可没有一间是真正的居住场所。
当张叔带着人去抄家时,宅邸中除了仆从便再没有其他的人。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张叔看着对面的打手张爷淡淡的问着。
张爷看着那牢中各种各样的刑具以及身边那手握大刀,穿着一身红短袖,两条粗壮的胳膊裸露在外显得是那么的雄壮有力。
大刀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明晃晃的光。
张爷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身子朝后缩了缩。
“大人,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