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门朝内打开着,有人坐在上头,微风徐来泛起阵阵香气。
牡丹双手捧着碗坐在门槛上,低着个脑袋。
“呼~”的一声,陆远朝门槛上吹了吹,好似吹走烦心事一般吹走灰尘。
“咋了,莫不是家里多了个人害羞不成,躲这儿来快活不成?”
门不小,陆远隔着一个身位坐在牡丹边上。
牡丹摇摇头,发丝轻轻抖动着没有说话。
“我看也不是,你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害羞的的人儿,害羞的人儿可不会自己跑到青楼去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去青楼了呢?”念及此,陆远有些好奇的看着牡丹。
牡丹没有说话依旧是坐在原地,捧着一只碗。
要不是碗中装着绿豆沙,陆远还真忍不住朝里边扔两枚铜钱。毕竟那三千五百两的银票还在自己怀中揣着呢。
“爷不差钱。”陆远此时很是得意。
“走了走了,带你放松放松去。”陆远扯过牡丹的衣袖,将其从门槛上拽起拖着便朝城外走去。
夜很静,四周黑漆漆的。
陆远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短木棍,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夜已经黑了,巍峨雄壮的城墙阻隔着城内与城外。
手持黑色长枪带红缨的士兵绕着城门来回走动着,像是在严格执行着着守卫城门的任务。
“嘿,我说郭二你别转了成不成,你这转的我眼睛都快花了。”
说话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杵着根长枪,脑袋朝上像是快要睡去。
站在城楼下看守的士兵并不多,仅有四人而已。
毕竟只是个边陲小镇,城中哪来什么大盗之类的呢。
“这不是实在是太困了,不走动走动我怕我睡过去了。”
“再说了,你昂着个脑袋哪能看的见我在转圈呢。”
郭二略带不满的看向那人,像是觉得那人在无理取闹。
只听那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我是看不见你在转圈,可我心里知道你是在转圈啊,你这在我心里转的我昏昏欲睡。”
“咦~”边上两人传来嫌弃的声音。
“嘿,老灶,你这话说的怪膈应人的,没想到你喜欢这种调调。”
“啊,你在我的心走动着,走的我昏昏欲睡,走的我想要搂过你的腰,陪你一同睡去。”
那十七八岁的兵士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脸浮夸的表演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漆黑的夜好似有些些许生气,人也没有那么困了。
“嘿,王五你小子这么能说会道的,那丫头给你追到手没?”
说话的汉子四十来岁,是这群人中年级最大的一个。上过战场算是个老兵。
“没呢叔,那丫头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你说我人长得的不赖,
虽然我这当个普通的城门小卒,月钱是少了一些,但是咱这活计光荣啊。”
“没有咱们夜里守着,他们哪能睡的这么安稳呢?你说是吧,叔。”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不过要实在不成你换一个试试,别老在一颗树上吊死,你也老大不小了。”
老兵言语中略带唏嘘的说着,看不见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
“嘿,这那成啊,喜欢的姑娘哪有不追到手的道理,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王五挑挑眉,一副嬉笑的模样。
“你确定不在考虑考虑?我看老灶他那侄女就不错,模样生的好也懂事。”
老兵像是个过来人一般,孜孜不倦的教导着那涉世不深的年轻人。
“灶哥儿,你看?”王五眉眼带着笑得看向老灶。
老灶脸色不善的看着王五说道:“去你的,我家侄女才十四,你是怎么好意思的,一边去。”
“老大哥你看,不是我不愿意是人家根本就不给机会啊。”
小伙耸耸肩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老灶,十四岁怎么了,十四也不小了,在过个一两年就是个大姑娘了,王五这小子怎么样我,我们心里也清楚。”
“平常虽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的住的,你侄女嫁给他不吃亏的。”
老兵认真的劝说着,像是有心想要撮合这门亲事。
老灶有些嫌弃的打量着王五,过了好办响才犹豫的说着:“也不是不行,但这还是得听从我侄女的建议,得他们见过一面才成。”
倒也不是嫌弃王五,主要是经常一起相处的兄弟,莫名其妙就成了你亲戚。
就有一种养了许久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就好比昨儿个还称兄道弟的,第二天人就喊你大舅哥。
“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丫头父母不在了,你这做叔叔的就是他的长辈,你定下来不就成了。”
黑夜下看不清老兵的那张脸,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不成不成,虽然是个丫头,但那可是我大哥留下世上唯一的血脉,大哥临终前将风丫头托付给我,我就不能亏待她。”
“不然将来我去了,在九泉之下怎么面对我大哥。”
“只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大哥吗?”
老兵神情有些落寞,嗓音略微低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