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街头有着那么一间屋子,挨着药铺很近,亮着灯。
里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庄稼汉,身材健壮,正在挑灯夜读。
院落中的那颗枣树,茂密的枝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屋外传来一人的敲门声。
“咚咚咚~”一下接一下。
庄稼汉放下手中的笔,推开房门。这是一间柴房,简单的收拾一番空出一铺床。
周边摆放着杂物看着有些小。
边上的屋子挺大,里边黑漆漆的,一个孩童在里边熟睡着。
“咚咚咚~”屋外一下下的敲着。
庄稼汉怕吵醒熟睡的孩童,快步的来到院门前。
开门的同时正疑惑着是谁大半夜的来敲门,可看着那人的脸,庄稼汉嘴角扬起了笑容。
“掌柜的,不,应该喊你县太爷才是,来,快进来坐坐,我,我,我去烧壶热菜给您。”
枣看着陆远激动的有些无足无措,双手贴着裤腿不停的上下摩擦着。
“这,隔着墙瞧着你这儿灯还亮着,就想着来看看,没打扰你歇息吧。”
陆远摸摸鼻子,显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可以的话,陆远也不想麻烦枣,实在腾不出人手来。瞧着药铺里那两人疲惫的模样,陆远实在是开不了口。
“县太爷能来小的这里,是小的的荣幸,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再说您还是虎子他的救命恩人呢。”
“你救了虎子,一命换一命,那我这条命就是您的,说吧,您找我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枣说话的同时看了看后屋,里边躺着熟睡的孩子。
“哈哈,被你知道了,我这也还是实在找不到人,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陆远饶着头咧着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想着这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碗冰镇绿豆沙就让给枣了。
枣随着陆远出了门,神情有些严肃,临行前朝那屋子看了好几眼似有些不舍。
陆远带着枣走过几户人家的院门前,将那虚掩的门推开,里边亮着灯,这是陆远特意留着的灯。
因为这儿是药铺。
枣看着大人带着自己来到药铺有些不解。
这夜黑风高的,带自己来药铺作甚,不是应该穿一袭黑衣去铲除那些与大人不对付的人吗?
枣看着那药铺上的药材,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哦,是我想的粗鲁了,比起用刀,下药自然是要上层一些。”
枣看着自己那不满老茧的手,心中有些恍惚。
“这许久未干的活计,如今又要重操旧业吗?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孩子他娘呢?”
枣早年间念过书,也当过匪,因为孩子他娘的缘故才洗手不干。
“要是你出了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活?太危险了。”
这是孩子他娘对枣说的话。
本就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的枣,索性也就下了山。
陆远掀开帘子,来到后院。灶台烧着一把火,很旺盛,可没人添柴迟早会熄灭。
陆远从地上捡起一跟树枝递给枣。
枣看着那一扳就断的树枝,心里有些疑惑。
“这,哪怕没有趁手的刀具,你拿根趁手的木棍也好,你这拿根枯树枝几个意思?”
“大人,你这是想我让我用着木棍点火烧了人家?”
“没看出来枣你还挺幽默的嘛。”
陆远怕拍枣厚重的肩膀,以为枣在和自个开玩笑。
看着地上的枯木枝,陆远蹲下身子,顺手将那枯树枝扔进火堆中。
火烧的很大,添了柴之后,一阵风吹来烧的更旺了些。
枣留在原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看着那旺盛的火,噼里啪啦。
“咔嚓~”一声,枯树枝被折断,枣将这断成两截的树枝丢进去。
火光印在脸上,枣苦涩的笑了笑。
“你这都在想些什么,大人不过就是喊你来后厨烧柴,你说你,怎么就能想这么多呢?”
枣饶饶头,像是为自己这多余的思量感到烦恼。
“不过大人也真是的,大半夜的就为了喊我烧柴,我还以为要喊我去放火,心里还有些纠结呢。”
“嘿嘿,烧柴好,还是烧柴好,只要不是放火就成。”
锅中的绿豆不停的翻滚着,“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热气顺着木盖的边沿冒出,闻着还不错。
枣想着陆远说的那第一碗冰镇绿豆沙,心中有些不解。
“这明明就是滚烫的,怎么能和冰字扯上关系呢?”
“再说了,不就是绿豆熬成粥,这能有什么好吃的呢?”
枣站起身子看着院落,月光照在身上拖着长长的影子。
门闭着紧紧的,里边亮着灯,牡丹推门走了出来,月光照在身上显得格外的好看。
枣看着那沐浴在月光下的牡丹有些不好意思的蹲身子,看着那烧着的火堆。
脸有些羞红。
“大人什么时候讨了媳妇呢?我怎么都不知道呢?难道是先前就娶了的,只不过如今才接到这儿来住?”
枣烧着柴有些不解,可想了想很快却又释然。
“大人这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