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幼童的第一笔药材卖了出去,药童从中净赚十五文钱。
药材的收购价钱大多都是固定的,上头给出一个收购的标准下头的按照这个收购便成。
幼童手中握着十五枚铜钱,喜笑颜开的朝那站在街角的老道士跑去。
“道士爷爷,道士爷爷,你快看,我卖了好多钱呢。”
老道士用干瘪的手摸了摸幼童的头,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有按照爷爷说的去做吗?”
“说了说了,我按照爷爷你说的假装不满意,他果然又多给了我些铜钱呢。”
“爷爷你快看。”幼童将手掌摊开,举过头顶,咧着嘴笑着,邀功似的看着老者。
老者笑嘻嘻的数了数,发现铜钱数量不对。
板着脸说道:“你这被人坑了,他至少少了你十五文铜钱才对。”
“啊,怎么会呢,我看他人挺好的啊。”
幼童将高高举着的手放下神情有些失落,因为自己被人骗了。
老道士抚了抚幼童的头说道:“所以说做事情之前要了解清楚,你只有对他了解清楚才能发挥他的价值。”
“我就在你身边,你卖药材之前怎么不问问我呢?”
“爷爷我问啊,可是你不说啊,就让我只管去卖就行了。”
药童抬着脑袋有些无辜的看着老道。
“咳咳~”老道轻咳两声继续说道:“一定是你记错了,你明明就没问过我价钱才对的。”
“真的?”幼童有些怀疑。
“真的,老道我骗你作甚。”老道士摸摸泛白的山羊胡,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我们要找他讨要回来吗?”药童看着老道。
“不用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下次注意就好。”
老道拍拍幼童的后背,领着他朝家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领着幼童给那心事重重的路人又算了几卦,赚了些许铜钱。
让药童独自出门卖药,这是老道这儿的传统,为的就是让他们见识人心的险恶。
虽然有些残忍,但总比被人骗的体无完肤要好。毕竟自己已经不年轻了,可能没几天的好日子过活。
老者看了看药童哪儿,暗暗的想着:“还行,骗的不多起码比其他地界是要好的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渐渐的长大,来药童这儿卖药的幼童也越来越多。
药童也就与他们相熟。
药铺是新开不久的,所以药童也是随着掌柜的刚到不久,对于这群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孩童还是挺喜欢的。
勉强算的上是同龄人不是。
对于孩童们带着银两跑路,这点药童从未想过。
“就他们那一脸的蠢样,那想的到这方面呢?”药童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与掌柜的将银两交由药童不同的是,一边是有把柄,一边是信任。
“大夫,不是说我不信任你,只是我家相公来你这儿治病,你给他喝加了树皮碎沫的水作甚。”
“咋的,区区树皮就能治病呢?老娘我不差钱,快把你们这最好的郎中给老娘出来。”
“老娘有的是钱。”说着那三十来岁的肥胖女子朝柜台一拍,留下一锭十两重的银子。
“这位漂亮的夫人,这树皮真的可以治病的,已经有不少病人已经好转了的。”
“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牡丹见情况有些不对劲,赶忙上前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这树皮是真的管用,真没想到这区区的树皮就能治病了呢。”
病人家属们搀扶着那已经好了许多的病人,就打算离开,给这拥挤的铺子腾个位置。
“哼,树皮能治病是不假,但肯定还有其他的方子。
他们一定是嫌药材贵,觉得你们这些穷鬼付不起钱,才故意说没有其他方子的。”
妇人见被人反驳不满的冲牡丹囔囔着。
“哼,我最讨厌长得比我好看的,妖艳贱货,一个女子能当什么大夫,一定是与那掌柜的行了什么苟且之事,才得到的位置。”
“庸医。”妇人朝药儿恶狠狠的说着。
“你说什么?”药儿放下手中研磨药材的木滚轮,虎口出已经被磨破了皮。
“庸医,说你怎么了?说的就是你,庸医。”
妇人不甘示弱的看着药儿,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一遍一遍的骂着,“庸医”二字。
药儿理了理起,胸脯不停的起伏着,最后转过身蹲下身子继续研磨着枯树皮。
“你个八婆在这里耍什么无奈,陆大夫这么好的一个郎中,你又什么资格说她?”
“她救了我命,那她就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是的,你没有资格说她,我们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那些被治疗的患者在家属的搀扶下,站起起身子恶狠狠的看向那妇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先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家小叔子可在县衙里坐着官。”
“小心我让他把你们通通抓起来,送到牢里吃牢饭去。”
妇人抬起右手,食指一个一个的指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说她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