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这下我可被你害惨了。”
那是一间柴房,里边堆放着枯树枝,好似一丝细小的火苗便能燃起熊熊大火。
里边两人背靠着背,被两根粗麻绳捆的结结实实。
张叔背靠着陆远有些沮丧,腰间挂着的那块翠绿的玉佩也早被用去充当赌注。
以一百两的价格强行收购,如今张叔输了赌场三千两,欠债三千五。
“风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把脸上的妆容卸去,咋说你也是为县令,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两人来时便做好充分的准备,在陆远的那一番操作下,相熟的人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也是陆远敢来赌场的原因,不然要是对方又把自己误当做陆爷,自己的计划还怎么进行呢?
这不就真成来赌场打秋风,赢钱来了吗?
对于如今的情形陆远并不担心,有些计划得逞般的笑了笑。
“叔,依大明律,官员参与赌博该当何罪?”
“你知道还带你叔来赌,你这是嫌你叔活的太久了?”
张叔有些不满的撞了撞陆远。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光。
“你们商量好没?欠赌场的钱打算怎么还,在不商量个结果出来别怪爷不客气。”
那人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长刀,一脸不满的看着陆远二人,觉得他们在耽误自己的时间。
换做平常遇见这种欠钱不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一棍子下去,先揍一顿再说。
揍一顿,便都老实了。
可偏偏上头下令要妥善对待能不动手便不动手。
“狗大户嘛,钱多,揍坏了下次不来了怎么办呢。”
“大人,在给小子十分钟,过后一定给您满意的答案。”
陆远挪动着身子使自己正对着那人,。
“框~”得一声,门被关上,壮汉有些不耐烦的走出屋子,生怕自己在多待一会便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毕竟,人专门就是干这个的,打习惯了。
“叔,要不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当人质,你拿钱来赎我。”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我会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的。”
“真的,不用担心我,你先走吧。”
陆远语重心长的说着,差点便把自己给感动。
“风之啊,你让叔怎么忍心留你一人在这,还是叔留下来,你去凑钱吧。”
张叔一脸深情的看着陆远,可心里却暗骂不止。
“三千五百两,你这是让我去找人借钱啊,借钱不用还的吗?”
“幼安啊,叔穷,还是你去找你姐借钱的好,她有钱。”
张叔心里暗暗的想着,可却又不敢说出来,毕竟谁知道那疯婆娘在不在附近。
这要是被听见可又是一顿苦头吃,毕竟对方是真的杀人不眨眼。
见陆远不说话,张叔情绪有些低落,看着地面上的枯木枝像是在找寻着策略。
五分钟过去,两人显得都有些颓废。
陆远见情绪酝酿的差不多,用后背推推张叔的后背。
“叔,我这里有一个好主意,既不用赔钱,还能把之前输的全赚回来,叔,你要不听听呢?”
“风之啊,赌钱是不好的,叔算是看出来,这开赌场的就不会让你赢钱,只会变着法子的让你输钱。”
“赌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的好,身边有人想来,也尽量劝劝的好。”
张叔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对陆远劝说着,生怕陆远提出的那好主意便是再去赌。
如一个陷入泥潭的赌徒一般,再赌桌上做着无谓的挣扎,殊不知越挣扎下陷的速度越快。
要是人人都是张叔这般的想法,那该多好呢?
就不会有那么多典儿当女,妻离子散的戏码。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老人跪到在地面上。
黄土弄脏衣裳,不停拍打地上的手掌溅起灰尘,洒满了头。那一头白发,因灰尘的缘故更加的显眼。
破旧的衣裳,看着更加的破旧。那干瘪的脸上混合汗水与泪水更加的苍老。
溅起的灰尘撒进张着的嘴中,像是堵住那一切气愤的言语,只得无奈的拍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
你见过一副这样的画面吗?
亲眼看着那在家中织着布的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勤勤恳恳的劳作着。
一旁的小丫头,看着辛勤的母亲,手里挥着那枯树叶做的扇子,一下一下扇着。
扇子扇着风,风吹向女子,吹得那名为欢喜的家伙蠢蠢欲动。
哪怕日夜的操练,可看着丫头一天天的长大,这一切还是有盼头的。
一阵风吹来,那门被打开。
一伙拿着木棍的粗壮男子,手里拎着一个人。
那人衣服脏乱,嘴角溢这血,鼻青脸肿气息奄奄的模样。
打手将手一松,男子如一条摊倒的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仰着脑袋一脸愧疚的看着女子。
那已经搬过一次的家,此时一片狼藉。
那织布的机子摔倒在地,簸箕中择好的菜撒了一地。小女孩被五十来岁的老者死死的抱住。
小女孩挣扎的想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