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先弄湿,这样才滑啊。”
药儿凭空拿着香皂搓着,搓的手上黏糊糊的,一点洗去油渍的趋势也没有,看着陆远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陆远看着眼前摆着的水,以及不听指挥的药儿,一把抓过药儿的手伸进水盆中冲洗。
手混合着香皂滑滑的,陆远在药儿手背上搓了两下,冰冰的,不一会的功夫水面上便泛起白白的泡沫,有些新奇。
“小妹啊,你这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洗个手都不会。”
陆远将手上的水渍甩了,将手蹭在衣裳上擦干。
“要你管。”药儿低着头有些羞涩的来回搓着手背,滑滑的,很喜欢。
“哟,这不是我陆大夫,咋还害羞了呢?你这不行啊。”
陆远站在一旁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药儿,打趣的说着。
跌落在地上的枯木枝被药儿脚一挑一踢,木枝朝上飞着。素手伸出水盆溅起些许水花。
药儿单手握着粗树枝一脸挑衅的看着陆远。
“呀,这,这都怪这天太热了,瞧把药儿你都热脸红了,明日兄长给你做绿豆沙喝。”
陆远讪讪的退后两步,像是在判断自己与树枝的安全距离。
“真的?”药儿将树枝随手丢在地上,一脸期待的看着陆远。
“真的,兄长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也是,就你这脑袋怎么可能骗的到我呢?”
陆远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偏偏自己不能反抗。
有心想要顶回去,可看着药儿那张开心的脸,想了想,“算了,谁让是自己小妹呢。”
“好了,不要玩泡沫了,早些洗澡早些睡觉,这香皂放置的时候注意不要碰水,不然会融化的。”
陆远仔细的叮嘱,说着便将那大锅中的热水倒进木桶中,来到井边。
一桶冷水一桶热水,陆远将他们提到药儿门口,便又重新回到后厨烧水。
屋内有着一个大大的浴盆,那是专门用来洗澡的。平常不用的时候便放置在那空着的库房,倒也不占地方。
浴桶都是新的,专门差人送来的,一共两个,牡丹与药儿共用一个。
屋门紧闭,里边悬挂着一张布,放置透过灯光看到那影子。
药儿褪去衣裳,试了试水温,整个人坐了进去。香皂擦拭着胳膊冒出阵阵白色的泡沫。
闻着,挺香的。
头发用布包着,身子浸泡与热水中只露出出一个小脑袋。
药儿看着那层白白的布,好似透过那层布能看见在外忙碌的陆远。
“这应该是我捡的最值钱的玩意吧?”
火烧的很旺,炉内传来噼里啪啦的火焰声,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影子。
陆远看看那影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药儿,你不好好洗澡,跑这儿来干嘛?”
陆远从小矮凳上站起,转过头去看了看,才发现来人是牡丹。
“官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牡丹手里捧着那一锅没这么动过的排骨。
接着月光以及火光可以看见水井边上摆放着收拾好的碗筷,还没洗。
“你把碗洗了就成,排骨交给我,你忙你的。”
陆远接过排骨,将其放在灶台上。
牡丹站在身后没有走,静静的看着陆远。
“看着我作甚,莫非你以为夜黑风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陆远双手抱胸做出一个你不要过来的动作。
牡丹怔怔的看着陆远,说道:“官人你教我做菜吧。”
“好啊,你先把碗洗了。”
陆远看着撸起手腕一脸不忿前去洗碗的牡丹,暗暗的想着:“什么想学做菜,分明是不想洗碗。机智的我早已看穿一切。”
火继续烧着,不远处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丝瓜瓤一下一下的擦拭着碗内,将油渍洗去。
水哗哗的流着,洗去油渍。
陆远将菜锅中的水烧热,将排骨倒进去,打算将附着的糖色洗去。
白净的水面不一会的功夫有些泛黄,水咕噜咕噜的沸腾着。
将排骨重新捞出,虽然还是有些泛黄,但那层苦味已大致的洗去,加些调料掩盖这味道便成。
灶台有两个洞口,所以炖排骨并不影响烧水。
大铁锅中也冒出丝丝的热气,将手伸进去试了试,有些许温热,想必在有个一刻钟便可以烧好。
背对着井口,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影子。
“官人,碗我洗好了,这回你可以教我做菜了吧?”
陆远好奇的打量着牡丹,袖子高高的撸起露出莲藕般的小臂,白又细。
细腻的小臂上还带着些许水渍,想必是洗碗是溅着的。
“这还真的是找我来学厨艺的?也好,不久就要出远门,省的剩她们二人在家连个下厨的人都没有。”
对于县令的这职位,对方能让自己轻而易举的顶替,那么迟几个月上任,亦或是上任之后离开个把月想必也是不成问题的。
那处宅邸终究不是自己的,离开后还是住在药铺安全些,毕竟这儿是自己的家。
短短的一瞬间,陆远想了很多,似乎是想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