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见过这么个人吗?”
“个子高高的,长得壮壮的,看着二十多的年纪。”
“嗯,没事了,我自己找找看便成,叨扰了哈。”
那是城东的一处仓库,停着马车堆放着货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
人很多,多到陆远找不到自己想找的那人。
看着那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扛着几袋大米低着个脑袋,这让自己个去那找人啊。
“这看着都差不多啊,高高的壮壮的。”
陆远穿梭在那人群中,走走看看的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忽的感觉身上一重,一袋米落在陆远的肩头,差点没把陆远压地上去。
“嘿,你这也不行啊,才一袋米就不行了。”
“莫不是那干粮缴多了,腿软不成?”
那卸货的汉子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陆远,笑的有些开心。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陆远将背上的米紧了紧,抱的更紧了些。瞪着个眼睛朝那人恶狠狠的喊道。
那人也不恼,朝陆远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你行,你行好了吧。”
“麻烦您快些走,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陆远背着大米离开了这儿,走了几步忽觉得不对劲。
“我是来着找人,又不是来着干苦力的。”
正打算把米重新扛回去,身后又传来那人豪朗的笑声。
“嘿,三袋米你小子扛的住吗?瞧你腿抖得什么样子,好了,扛着两袋米走吧。”
陆远这才注意到,那人在这满是二十来岁的粗壮汉子里,显得有些老成。
不是指心态上的老成,字面上的意思。瞧着快四十的年纪,那藏不住的白发占领了小半江山。
双鬓微微泛白,那弯下的背瞧着有些佝偻。
“嘿,你小子背这么多作甚,莫不是想多赚些银两背着老婆孩子去那怡红院里嫖?”
“郭爷,您说笑了,我哪敢做这事呢,被媳妇知道腿不得被打断。”
“这不快到丫头她生辰,想着给他买上身新衣裳。”
那粗壮汉子,紧了紧背上的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小子背这么多,倒时治腰病不要钱是吧?得不偿失。”
郭爷站在马车上,似长辈一般对着那人说教。
“好的,下次我注意哈,这快遭不住了,我就先走了啊。”
汉子扛着背上的三袋米,走的有些吃力,却又走的很快。这样会轻松些。
郭爷摇了摇头,似有些无奈,余光瞟了瞟,瞟见了陆远。
“嘿,你小子站着作甚,一袋米都扛不动,你想饿死家里人是吧。”
“...”陆远有些无奈。
“你从哪看出我是来扛大包的?”
陆远在心里骂骂嘞嘞,背着大米朝着那仓库而去。
看着陆远的背影,郭爷满意的笑了笑。
“嘿,年轻人就是脸皮薄,拉不下脸,扛大包怎么了?凭本事赚的钱,有什么丢人的。”
陆远来到这儿不久便被不远处的郭爷注意到了。
在他看来,陆远这是落魄的书生,没钱吃饭想要来这儿讨分活计,但是却拉不下来脸。
管事跪在地上,有些抬不起脸的将头磕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少爷,您就救救小的吧,要是今日凑不齐钱,他们就要把我的妻女卖到青楼去了。”
“丫头她才十三岁,她还是个孩子啊。”
这是一处略微奢华的院落,地上铺着那用棉纱做的毯子,红红的,上头绣着百花图。
三进三出的院落,在这永安城算的上是大户人家。
“和您说了多少次,不要赌不要赌,王叔你怎么就不听呢。”
年轻男子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管事。
看着那跪在地上略显狼狈的管事,男子向后退了退,怔怔的坐在那梨树做的木椅上。
看着前方有些失神,好似看到一个刚正的汉子。
“少爷,看到这仓库没,他以后就是少爷的了,我会替您好好看着它的。”
“少爷,您瞧瞧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找人仔细核验核验,看看有没有记错。”
“少爷,这个月的货物出了些问题,您放心,亏的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补上去的。”
天很黑,已至凌晨,桌台的蜡烛也要见底快要熄灭。管事的伸伸懒腰,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哎,总算是核算好了,少了几两银钱补上便是。”
“管事的,这样您自己不是亏了吗?几两银子而已,您不说,谁会注意到呢?”
一旁算着账的男子,头上戴着顶布帽,像是为管事的感觉有些不值当。
“哎,这话你休要再说,几两银子那也是钱,我岂能干嘛昧着良心的事。”
天很黑,枝头的月儿挂起一次又一次,那四季也已经换了好几轮。
“少爷,这是这个月仓库的账本,账目好似有些对不上。”
府里的账房先生带着顶布帽,将仓库的账本交给了当年那个少年。
“您再算算,定是你算错了。”
“可是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