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些暗。
一盏油灯被风吹得有些摇摆,瞧着有熄灭的趋势。
枣坐在地上怔怔的有些愣神,看着那碗肉粥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是不是特没用啊?”
枣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
“啪~”的一声响,枣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伤感个什么劲,听了几遍书真把自己当读书人,叫你少听些书你非不听。”
枣从地上爬了起来,可看着那碗肉粥依旧有些心疼。
蹲下身子,将那些肉丝一一捡起,捡的很仔细,很用心。
见那肉丝用清水冲洗干净,放在碗里,不多,但也有个四五条,能尝个肉味。
风吹了吹,地上的影子有些凌乱,烛火被吹得动了动。
“老哥吃了没?这家里少了个人,菜做多了些,给你送些来。”
陆远端着饭盒从屋外走来。
桌面上摆着两个碗一个碟子。一个较小的装着五花肉,另一个较大的瓷碗里装着肉汤,泛着油光。
细细的姜丝在上面漂浮着,瞧着格外可口。
碟子上摆着黄面做的馒头,不多,三四个而已,但也够饱。
“这,这,掌柜的,我这怎么好意思呢。”
枣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能收下,可,看着那冒着油光的肉,还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别,别不好意思,就可是我第一次做这菜,就当请您尝尝我的手艺。”
“要是做的不好吃,还请多多包涵哦。”
陆远摸着头笑了笑,瞧着有些羞涩,就像是那十七八岁的少年般。
“对了,家中缺了些葱花,您树下头的葱我可以扯些回去吗?”
陆远看着枣,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
“成,当然可以,您,您要多少,我这就给您扯去。”
枣作势就要朝树边走去,被陆远一把抓住。
“不用这么麻烦,我走的时候顺手扯些便是,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吃。”
陆远退出屋门,瞧着外头风有些大。
“老哥,外头风大,吹灰进来的,我就帮您把门关上了。”
“成。”
哐~”的一声,门被关上,冷风被隔绝在外。
枣看着那菜肴有些欣慰,心里有些感动,也不知是不是没风的缘故,有些暖和。
许是没风的缘故,那盏油灯的火也不再摇曳。
许真的是没风的缘故。
可门是被人关的,温暖是别个送的。
“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可以开饭了吧?”
药儿看着那口陶锅有些心动,盖口处隐隐冒着热气,闻着香极了。
就这样直挺挺的摆放在药儿面前,放在那院内的桌上。
偷偷尝了几块,好吃极了。q弹q弹的。
“又偷吃。”陆远看着药儿嘴角的油渍有些无奈。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药儿像是做贼心虚般,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手背有些油腻,那是吃肉时沾在嘴角的。
“哈哈,这,这怎么嘴角有些脏呢,一定是太饿了,这都饿出幻觉来了。”
陆远将葱递了过去,示意药儿洗净切段。
做贼心虚的药儿麻利的接过葱花,拍拍胸脯说道:“包在我身上。”
趁着药儿去院里洗葱花的空隙,陆远揭开盖子。
取过那桌边的竹签儿,尝了尝,嗯,好吃。
又尝了尝,嗯,不错,就是有些停不下来,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为了防止被药儿发现自己个偷吃,陆远决定去到门外消消嘴里的食物。
将最后一口肉咽下,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象征性的打了个嗝,应应景。
陆远依靠在门边,微微抬头看着那不远处的月亮。
风吹了吹,衣炔飘飘。一袭白衣在月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白净。
至于原先那身道士服,早在取葱花前便已换下。
月光照在身上有着长长的影子。
云,被风吹开,月亮露了出来。
抬着头,看着那月亮,瞧着像是仙人一般。
“好俊俏的小郎君啊。”
街对面的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淡绿长裙,头戴发簪,插着一朵粉色的牡丹花。
瞧着有些风尘味,身下有着淡淡的胭脂味。
挺好闻的。
风有些大,不远处的胭脂味传入了陆远鼻尖,有些好奇。
寻着香味望去,一个女子扭着腰肢一步一步朝着药铺这边走来。
愈来愈近。
陆远有些不解,这大晚上的黑漆漆的走在街上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莫不是女鬼?
“哎呦~”一声,女子像是崴着脚一般,朝陆远怀中跌去。
陆远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