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这么让她走了,她害我们输了上千两的银子啊。”
三十多岁的中年庄家一脸恭敬的看着斗笠人。
赌场管事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斗笠人侧着脑袋看了眼说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不敢。”中年人诚惶诚恐的说道。
“银子的事我不管,你们自个想办法补上去,人,我保了。”
说完,斗笠人轻轻一跃消失在这院落中。
“胡爷,你说他们主家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胡爷您辛苦的操劳赌场哪有如今这样的规模。”
“-他们不就是命好,动动嘴皮子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中年人絮絮答答一副抱怨的模样。
“说完没?说完了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管事的淡淡的说道。
“胡爷你,你不能这样。我...”中年人有心想反驳,可看着管事那骇人的目光,识相的选择闭嘴。
灰溜溜的收拾行李便离开赌场。
胡爷看着那中年人的背影心里暗骂道:“蠢货,主家的人也是你能议论的,更不要说这张令牌的主人在主家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这种有小心思的人还是趁早离开的好,省的那天连累到我。”
药儿撒了欢的奔跑在大街上,离得那赌场远远的,心有余悸的拍拍起伏的胸脯。
“说曹操,曹操到。”药儿正想着要陆远好看,陆远恰好出现在街的那头。
“药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陆远一路小跑过来。
药儿径直朝陆远走去,当做没看见一般擦肩而过。
陆远只知理亏跟在后头也不说话,可药儿却有些忍不住了。
心里暗骂,榆木脑袋。
“你跑哪里去了,你怎么好意思将我一人留在哪里的,有你这样当兄长的吗?”
“出了些小小的意外。”陆远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药儿说了一遍。
药儿用看二傻子的表情看着陆远。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将你掠了去,什么也没做就把你放了?”
陆远点点头。
“你看着我像三岁小孩吗?”
药儿一转头,甩动着那高马尾气鼓鼓的加快步伐。
全然忘记是自己拉着陆远去的赌场。
“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信了。难搞。”
陆远低着头走着,忽然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定睛一看,自家小妹正抬着头瞪着个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陆远连忙退后几步,这打算说些什么。
药儿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手心朝上。
咧着嘴笑道:“好兄长,今儿个赚了多少钱呢,给药儿看看呗。”
药儿拿过陆远的钱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碎银,百来两,笑的合不拢嘴。
“兄长,我知道城中还有另外一处赌场,改明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一定能发大财的。”
药儿看着手里的钱袋子满脸兴奋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陆远那有些不善的神情。
陆远一把将钱袋子扯过。
“你干嘛?”药儿想要抱怨,可看着陆远那不善的神情选择闭嘴。
“又不是不还给你,看一下怎么了,这么小气。”药儿小声的嘀咕着。
“不是说我小气,而是赌场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染上这么一个恶习的,可是错了就要改。”
“赌场哪里不好了,你看你在里面赚了那么多钱,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赚了一般人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两。”
药儿不满的反驳道。
“可如果我是输了呢?你不能光看到我赢钱的这一面,其他那么多输了钱的人呢?”
“输的倾家荡产,典儿当女这种事少吗?”
陆远语重心长的叙说着,像极了一位训斥叛逆女儿的老父亲。
“他们输了钱不玩不就行了,他们要接着玩怪谁?”
药儿小声的嘀咕着,像是孩童面对家长的斥责一般死不承认。
“这是能说不玩就不玩的事吗?你说不玩了他们就会让你走吗?这可是赌场,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他们自己运气不好怪的了谁?”
药儿低着个头喃喃的说着。
显然药儿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不对的,可就是不服气。
“里面的都是一群骗子,你知不知道?”
“骗子怎么了,骗子有什么不好吗?”
药儿不服气的顶嘴道。
“什么叫骗子怎么了,他们用着那自以为高超的出千手法,自以为高高在上,其实就是一群登不了台面的小丑。”
“就如过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
陆远有些生气,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妹那张精致的脸上隐隐泛起泪光。
“骗子怎么了,骗子就要下贱些吗?对,你说的没错,骗子就是下贱。就是个遭人唾弃的玩意,狗屁不是。”
药儿抹着泪晃着高马尾朝着人群跑去,消失在人群中。
陆远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自己是说的有些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