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间绷直了脊背,错愕地侧转过头。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口鼻已经被一块浸满了乙醚的绢布所覆。
仅分秒之间。
他便翻着白眼,“砰”的一声重摔在地,晕死了过去。
男人晕死后。
单膝跪地的郁听白这才看清站定在男人身后,身穿雨衣面容冷肃的安柠。
“你来这里做什么?”
“盗图。”
“不是跟你说了这里很危险?”郁听白缓缓地站起身,单掌捂着受伤的肩膀。
“我要是来晚一步,你怕是要被打成筛子了吧。”
安柠扫了眼他身上染血的雨衣,旋即又细致地检查着他的血迹是否喷溅到周遭的墙壁或是地面上。
好在他和她一样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穿了雨衣,还带上了一次性的手套。
所以就算受了枪伤。
有了雨衣的阻挡,血渍也不会飞溅得到处都是。
再就是一次性手套的阻挡,使得他在夺枪时也没有在枪身上留下指纹。
安柠再三确认现场不存在丝毫可以证明偷盗者身份的物证后,这才主动地凑到郁听白跟前,压低了声道:“别逞能了,我背你?”
“笑话...要背也是我背你。”
郁听白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闭眼。”
“做什么?”
“这个人必须处理掉。”
说话间,郁听白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枪支,并迅速地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脑袋。
安柠攥紧了拳头,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狠了。
但遇上这种情况,还是会不自觉地心悸。
她拼命地宽慰着自己躺倒在脚边的这个男人和唐非凡是一丘之貉,坏事做绝,死是他罪有应得。
可...
法治社会里能够判定个人罪行的只有法律。
她不希望她和郁听白的双手染满鲜血。
但要是不这么做,完蛋的就该是他们。
“小白,别再开枪了。很多人都听到了枪声,但还不能锁定具体的位置。”
“这人留给我,你们快走。”
“还有,别相信任何监控录像拍到你们的鬼话。整个监控室都被我搞短路了,明天天亮之前根本不可能恢复。”
郁听白正打算开枪结束晕死在地上的男人罪恶的一生,杜梓腾及时拦住了他。
“多谢。”
看着飞奔而来的杜梓腾,郁听白顿觉如释重负。
当着安柠的面开枪,他其实是顶着不小的精神压力的。
他怕她被他彻底吓坏,愈发排斥他。
所幸杜梓腾及时赶到,解了他此刻进退维谷的僵局。
“走吧。”
郁听白交了枪,提着的那口气儿仿佛也松了大半。
安柠重重地点了点头,再不敢迟疑,小心地搀扶着郁听白,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替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后。
她倏然凝重地看着他,沉声说道:“弹头还在肉里,必须取出来。可是短时间内,我没法拿到麻醉剂。”
“要什么麻醉剂?直接取。”
“你忍着点。”
安柠看上去似乎比郁听白还要紧张。
她就算是还没有消气,心底里还是挂念着他的。
“别紧张,多大点事?”
郁听白显得很放松,一直在缓声安慰着她。
事实上。
他并不是很关心自己的伤势,也不在乎会不会留疤。
他只想知道,经过这事儿他和安柠之间的嫌隙能不能被彻底填满。
“安柠,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做什么?苦肉计?”
安柠拼命地控制着总是忍不住发抖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盯着伤口眼睛有些发酸,还是因为心疼他。
顺利取出弹头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鼻尖也是酸酸的。
“你别以为苦肉计对我有用,一码归一码...”
将弹头放到容器里的那一刻,安柠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她还想着严词警告他往后再也不准用苦肉计。
他竟已经昏死了过去。
安柠看着躺在床上满头是汗全程一声不吭的郁听白,心里别提多难受。
不过她还是很快地处理好他的伤口。
由于之前对外宣称有性病,林楚楚给她开了一大堆药物。
这些药物之中有好几盒抗生素。
安柠对西医不是很精通,只知道一些基本的医理常识。
好在药物说明书将每种药的功效和用途地写得很清楚,勉强还能挑出两种抗菌消炎用的抗生素。
给郁听白喂了药,又清理了衣物上的血渍后。
安柠已然精疲力尽。
刚在床边靠了小片刻。
又听闻廊道尽头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深知唐非凡生性多疑,一旦发现布防图被盗,极有可能怀疑到郁听白头上。
为防他破门突击检查。
安柠忙爬上床,毫不迟疑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跨坐到了郁听白的身上。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