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很有意思吗?”
安柠瞪着郁听白,眼里写满了不耐烦。
她就搞不明白他了。
成天恐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郁听白一眼就看出了安柠此刻的情绪。
从来不屑于察言观色的他,最近倒是学会了看人脸色。
意识到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他赶紧改了口:“你是不是听岔了?我的意思是,不想说话也没事,咱就坐在这儿静心养神。床挺软的,坐着舒服。”
安柠:“......”
她以为自己错怪了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只是想要坐会儿。
结果她居然那样误会他。
她越想越觉得尴尬。
愣了大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要不要喝水?”
“想喝,但是算了。我怕要求太多,惹人嫌。”
郁听白落寞地垂下眉眼,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寥落失意的苍凉感。
安柠没有回话,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
郁听白受宠若惊,抿了一小口就开始吹起了彩虹屁,“你在水里加了什么?怎么这么甜。”
“加了...”
安柠话音未落,郁听白就抢过了话茬,接着说道:“不管你加了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郁听白很是配合地将一整杯水喝得连一滴都不剩。
喝完后,还幼稚地在安柠面前晃了晃水杯。
俨然一副幼稚园小朋友极度渴望老师夸奖小表情。
安柠甚至感觉郁听白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说出“老师快看呐!小白饭菜汤全部吃光咯~”这样的童言童语。
郁听白见安柠久久没有作出回应,原想着再续一杯。
肚子突然一阵绞痛,痛得他开始怀疑安柠当真在水里投了药。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眸,试探性地问道:“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怎么了?”
安柠喝了实验室废水后,为了装得像一些,还曾让林楚楚帮她搞来了一些用以助消化,助肠胃蠕动的药物。
药还剩了些。
眼瞅着保质期就要到了,不用掉未免太可惜了。
她寻思着郁听白好面子。
给他吃点儿这药,准保安安分分七八个小时不来找她。
于是。
内心只挣扎了0.01秒,便将一杯加满料的凉白开递给了他。
“没什么。”
郁听白的脸色黑得好似能滴出墨。
“真的没事?”
“笑话,我能有什么事?”
说话间,郁听白已经站起身,快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等。”
安柠拽住了郁听白的胳膊,笑言,“别急着走。
我今天心血来潮突然想要画画,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这要是搁在平时。
安柠主动挽留郁听白,他怕是要兴奋到疯癫。
可现在...
内急缠身,郁听白完全无暇顾及其他。
“放,手!”
郁听白的额头上已经泌出了一层冷汗。
他倒是想要快些甩开安柠的手,又不敢太用力,深怕不小心伤到她。
“哦。”
安柠也不敢逼急他,悄然松了手。
眼瞅着他逃也似的跑掉。
她只在他身后讲着冷笑话,“之前听过一个笑话,还挺好笑的,分享给你。说的是霸道总裁是如何上厕所的。”
“你猜,霸总上厕所会说些什么?”
安柠小碎步跟在郁听白身侧,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藏着一抹狡黠。
“......”
郁听白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又不忍心责怪她。
为了甩开她,只好越走越快。
安柠这会子大有“大仇得报”的快感,颠着小碎步,也顾不上腿间的酸痛,笑着对他说道:“总裁上厕所,一般会说:嗯?自己出来。”
郁听白满头黑线,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是几天的功夫。
就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郁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回去吧。跟着我跑了一路,你不疼吗?”
郁听白不是不生气。
不过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自己的女人只能宠着。
况且还是他先惹到的她。
如果看他吃瘪,她心里能舒服点儿,到也不错。
安柠还以为他多少会骂她两句。
完全没料到他居然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本就不是很任性的人。
此刻已经在反省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
“快回去休息。”
郁听白敏锐地察觉到安柠的情绪变化,尽可能地缓和了声调安抚着她,“没必要自责,小问题。”
话音一落。
他便打开了自己的卧室,反手关上了大门。
安柠怔怔地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总是反反复复,又好又坏。
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