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女人骑着电瓶车离去的背影,安柠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轻轻地抚摸着安小宝血糊糊的小脑袋,满腔的悲恸渐渐被愤怒所取代。
郁听白的心情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他侧过身,手指着画上身穿白大褂,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超大声地质问着安柠,“现在看清楚了吗?需要给你配副眼镜?”
安柠知道自己错怪了郁听白,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看清楚了。”
“蠢女人!现在知道错怪我了?”
“知道什么叫做六月飞雪?冤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寡妇了。”
郁听白从来不是聒噪之人,大概是因为觉得委屈,在她耳边一阵念叨。
“对不起。我没想过司医生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道歉顶个屁用?你从来就只知道委屈我。”
郁听白被司夜宸的一番骚操作膈应得有些怀疑人生。
男人之间搞这种小动作。
娘儿们唧唧的,八成有病!
安柠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就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见他动了怒,忙端正了态度细声问道:“那...
你想怎么办?”
“吻我,吻到我消气为止。”
郁听白想了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司机还以为郁听白要大发雷霆。
没想到郁听白居然来了一句骚话,害得他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幼稚死了。”
安柠摸了摸郁听白的脸,尽管仍沉浸在小宝猝然离世的悲恸中,还是竭尽所能地调动自己的情绪,缓声安抚着暴躁易怒的郁听白,“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郁听白一直在等她献吻。
等了大半天,依旧没有等到她主动凑上前。
他越想越生气。
“啪”的一声拍掉了安柠的手,冷冷地道:“我允许你摸我了?”
“......”
安柠不想在他气头上惹他,索性收回手,静默无声地揣着怀中凉透的小藏獒。
扫了眼她红了一片的手背。
郁听白瞬间就后悔了。
他除了在床上敢对她用劲儿。
其他时候根本不舍得碰她一下。
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这事也不怪你,是司夜宸的错。”
“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及司夜宸,安柠的情绪急转直下。
这一两年来。
司夜宸对她而言一直是小太阳一样的存在。
安泽出车祸在病床上卧病一年,医院方几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要不是司夜宸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劝解,她应该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还以为,她和司夜宸的友谊可以就这么维持下去。
结果现实又一次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安柠看着摊平在腿上暴力血腥的画作,一边为安小宝的遭遇而心痛,一边又被司夜宸人前人后这么大的反差折磨得心力交瘁。
感觉到呼吸愈发不畅。
她下意识地摸出了包里用作抗抑郁稳定情绪的药。
正准备一把吞服下肚。
怔忪间,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她妈妈刚才在疗养院里对她说的话。
苏月如说不能吃药,再这么吃下去会死。
难道...
司夜宸在给她配的药里也做了手脚?
安柠眸色微动,忙动手拆开了胶囊的外包装。
郁听白见状,立马反应了过来,“是不是司夜宸给你的药不对劲?”
“他在药里动了手脚。”
安柠轻嗅着胶囊里的白色药粉的气味,沉声道:
“无色无味,很像霍西爵之前用过的那种药很像。”
“你的意思是,霍西爵极有可能是被司夜宸药疯的?”
“恐怕是这样。”
安柠回想起霍西爵的疯狂劲儿,不由得脊背发凉。
她才吃了两天的药,就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司夜宸当真对霍西爵用了药。
便也能合理地解释霍西爵为什么会疯成那样。
“我总感觉还遗漏了什么细节,可脑子里乱哄哄的,刚刚发生的事儿可能转眼就忘。”安柠默默地将药瓶放回包里,疲惫地将脑袋枕在了车窗上。
“先休息一会儿。”
郁听白努力地克服着自身的洁癖,将身上染满了鲜血的安柠带回了怀中,“等到了宠物墓地,我再喊你。”
安柠点了点头。
她此刻已经累到了极点,没两分钟便睡死了过去。
等她清醒的时候。
郁听白已经让人处理好了安小宝的遗体。
“醒了?”
郁听白脱掉了染满血迹的白衬衫,见安柠转醒,直接将她抱入了浴室,“小宝那边我已经让人处理好了。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有太大的波动,我就先送你回来了。”
“可是...我想送它最后一程。”
“安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