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逼仄的车厢中,郁听白颓然地坐在驾驶座上。
折腾了安柠一整晚,气倒是消了。
心情却更加烦闷了。
他现在已经能肯定,安羽彤和郁卿卿的遭遇和安柠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但他依旧不能确定,安柠和司夜宸之间的进展到了哪一步?
郁听白单手把着方向盘,将额头抵在了手背上。
头疼,疼得几乎开裂。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碰一个被其他男人染指过的女人。
他难道不应该感到恶心,像扔破鞋一样将她扔掉?
再说。
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女人,上了也就上了。
为什么他还会在意她的情绪?
回忆着她了无生气地躺在书房的地板上,郁听白突然陷入了沉思。
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点儿?
明明只是想要小小地惩罚她一下。
就因为她不肯配合,不肯求饶,便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折磨她。
那期间,她都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
郁听白烦躁地扯着领口,透过车窗,淡淡地扫了眼二楼书房黑洞洞的窗户。
光线那样暗,她应该没有开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晕过去了...
真他妈没用!
郁听白重拳砸在了方向盘上,阴沉着脸,驱车到了医院。
刚巧郁卿卿和郁轻舟的亲子鉴定结果也已经送了过来。
鉴定结果表明,郁卿卿确实是郁轻舟的亲生女儿。
胡钰得知了这一点后,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郁听白淡淡地扫了眼鉴定结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一直记得,他和他妈妈一样,都是a型血。
所以...
郁卿卿为什么会是b型血?
太多的烦心事压在心头,使得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
扫了眼又一度陷入昏睡状态的郁卿卿。
郁听白又转身去探望了隔壁病房里的安羽彤。
安羽彤的情绪似乎比郁卿卿的情绪还有激动一些。
见到郁听白的那一瞬间,竟从病床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往他怀里钻。
“听白,我好害怕...”
“没事了。”
郁听白蹲下身,轻轻地扶起她,缓声道:“这里很安全,你不会有事的。”
“我刚刚梦见那群歹徒爬窗进来了,太渗人了。”
“听白,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安羽彤双手死死地攥着她的衣袖,略显憔悴的面容透露出她此刻的惶恐和无助。
郁听白瞥见她长袖病服下手臂上斑驳的淤青,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
被伤成这样,应该很痛吧?
也许...
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
心理上受到的伤害可能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致命。
郁听白不由得回想起在他身下,被他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安柠。
她在喊不舒服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害怕?
这一刻。
他满脑子都是她原本白皙无暇,却被他蹂躏得大片青紫的双腿...
“听白,抱抱我好吗?我很需要你。”
安羽彤见郁听白没有推开自己,又大着胆子,将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郁听白回过神。
不动声色地将怀中脆弱不堪的安羽彤抱上了病床。
体贴地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后,他便落座到了病床边的矮凳上。
凳子还不及他小腿高。
坐下去的时候,他的双腿只能大幅度地曲着。
安羽彤察觉到郁听白似乎不太喜欢她的触碰,心里愈发不得劲儿。
听郁卿卿说,郁听白的洁癖虽然很严重,但对于安柠,他的洁癖就好似形同虚设一样。
难道...
他真的爱上了安柠?
安羽彤心有不甘。
沉默了好一会儿,忽又抬起头,语音哽咽地问:“听白,我听卿卿说,那群歹徒是柠柠找来的。事实真是这样吗?”
“不是。”
“那...找到嫌疑人了?”
安羽彤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还以为郁听白在得知郁卿卿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必定会将安柠打得半死不活。
没想到...
他居然这么快就弄清了安柠和那群歹徒没有实质性的关联。
“那群歹徒是流窜于各国间的国际犯罪团伙成员组织成员,已经连夜偷渡出国。”
“想要弄清楚是什么人指使的他们,还需要一些时日。”
“不过你放心,这群歹徒一定不是安柠派来的。”
“说白了,她也是受害者,幕后黑手应该是想要让我误会她,并借我的手去伤害和我最为亲近的人。”
郁听白耐着性子解释道。
他向来寡言,最讨厌跟人解释这些。
要不是担忧安柠被误解,他还真是懒得浪费口舌。
安羽彤没想到歹徒还没抓到,郁听白就已经自行排除了安柠的嫌疑。
想到自己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