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低垂着眉眼,替郁听白系上了腰带后,还顺手替他整理着衬衫上不平整的地方。`
“听白,你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哪句?”
“你说离婚的事等协议失效后再说,是真的吗?”安柠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郁听白沉声应着。
他其实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松了口。
也许是因为被她湿淋淋的枕头所打动。
又或许…
他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渴望离婚。
安柠得到了他的答复,总算有了点底。
她心里清楚,站在郁听白的角度上看,他已经对她仁至义尽。
但这一次,她还是渴望着拥有更多。
沉默了片刻。
安柠忽然抬起头,尤为认真地询问着他。
“契婚协议里,清清楚楚写着协议期间,我必须谨遵郁家家规,不得和异性发生不正当关系。”
“我想知道的是,你会做到这一点吗?”
郁听白听明白了安柠的意思.
安柠应该是不希望他和安羽彤发生关系。
事实上,他也没有想过在正式迎娶安羽彤之前破她的身。
他想要给安羽彤一个完美的婚礼。
至于她的初夜,他更倾向于留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
不过…
他并不打算向安柠解释这么多。
他也不习惯向旁人汇报自己的私事儿。
安柠盯着郁听白深邃的眼眸看了半天,始终看不透他。
见他半天没回话,索性大着胆子问道:“听白,你会按照协议上的要求去做吗?”
“安柠,你该不会觉得你还有机会吧?”
郁听白不耐烦地扯了扯勒得过紧的领带,冷声道:“我之所以没有选择立刻和你离婚,不过是出于怜悯。我可以给你时间消化这一切,但并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私生活,懂?”
“懂了。”
安柠敛下眼底的失落,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她纤细的小手也在同一时刻解开了郁听白的腰带。
郁听白完全看不懂她的迷惑行为。
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做什么?让你系腰带,没让你解。”
“协议里写了,我不能假借任何理由或者借口勾引你。”
“替你系腰带这种事未免太暧昧了,我还是避避嫌好了。”
安柠不敢和他闹脾气,但还是用她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
郁听白被她怼得无言以对,烦躁地系上了腰带。
他手上的伤口才结痂不久。
稍稍一动,伤口处又一次崩裂,殷红的鲜血便顺着修长的手指簌簌滑落。
默默地擦掉了手上的血迹,郁听白甚至不屑于多看她一眼,就快步出了门。
用餐的时候,他还因为安柠的听话乖顺倍感欣慰。
然而…
她的乖顺永远维持不了三秒。
看着温温柔柔的。
一旦哪里不如她的意,她就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凶兽。
另一边,安柠一点儿也不想要见到安羽彤。
不过郁听白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一出门就让司机将车停在了她身前。
出于无奈。
安柠只好向夏蝶请了半天假,和郁听白一道去机场迎接安羽彤的归来。
上车后。
郁听白也不跟她说话,自顾自地浏览着财经新闻。
安柠则偏过头。
讷讷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她原以为在结婚当天被扔进货车里和牲畜同车,已经惨到了极致。
没想到,她现在的生活比刚结婚那会儿更加的绝望。
她花了整整十年去爱他。
可笑的是,十年深爱依旧抵不上安羽彤的一句话...
他们抵达机场的时候。
安羽彤已经和安振霆,魏娴雅两人唠了好一会儿。
见郁听白信步款款地向她走来。
安羽彤冷不丁地向魏娴雅递了个眼色,“妈,你们先回去,我有话想单独和他说。”
“行。”
魏娴雅点了点头,临起身前,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咱们已经错失了一次良机了,这一回千万不能有差错。”
“我知道。”
安羽彤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早就摸透了郁听白的喜好,想要从安柠手中抢走他,并不算难。
安振霆和魏娴雅两人离开后。
安羽彤这才款款地站起身,小跑着向郁听白奔去。
她就像是没有看见郁听白身侧的安柠一般。
热切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听白,我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失足坠海之后,我昏迷了好几个月。”
“要不是有好心人收留,我怕是早就填了鲨鱼的肚子了。”
安羽彤说话的时候,一直用她引以为傲的胸脯蹭着郁听白的身体。
而她身上的斩男香水,也随着她的动作弥散开来。
馥郁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