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白赶到妇科专区的时候,安柠刚巧被脾气暴躁的女医生骂骂咧咧地赶出了科室。
他弓着腰,双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面色焦灼地问:“你没做检查吧?”
“没有...被轰出来了。”
安柠摇了摇头,窘迫得红了脸。
“没有就好。”
郁听白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察觉到周遭怪异的眼神,安柠赶忙拽着郁听白的胳膊,拉着他往院外的方向走去。
“发生什么事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郁听白侧过头,瞅着她红得滴血的脸颊,随口问道。
安柠羞窘至极。
将他拉到稍稍僻静点儿的地方,才敢将方才的囧事一一道来。
“真是丢死人了!”
“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妇科常规性检查,压根儿不知道例假期间不能做这个,也不晓得没有过性经历不能做。”
“直到仪器架在腿上,她们要上手扒我的裤子,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好在我反应快,当场给说明情况了。”
安柠捂着滚烫的脸颊,将脑袋埋入了郁听白怀中。
郁听白根据她的陈述稍稍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个傻女人迷糊起来,倒是怪可爱的。
不过话说回来...
她不是懂点儿医理?
但凡是学过医的人,按道理不至于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才是。
他越想越觉奇怪,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考上中医药大学的?”
“我学的是中医,不是西医。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仪器设备,自然不晓得这些。”
“所以,你那里到底有没有受伤?”
“没有。”
安柠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们还没有碰到我的裤腿,我就反应过来了。”
她回想着接诊医生手里拿着的冰冷器械,冷不丁地又打了一个寒颤。
过了好一会儿。
待情绪恢复稳定,安柠突然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脸色瞬间灰白如纸。
“肚子又不舒服了?”
郁听白见她脸色越发苍白,遂扶着她在医院长廊上的椅子坐下。
“我没事...”
安柠勉强地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内心深处天人交战了三百个回合后。
她倏然抓住了郁听白的手,颤颤巍巍地道:“听白,事情是这样的。陪检的护士在得知我已婚的情况下,又得知了我还没有过性经历,她们就武断地推测你那方面有点儿问题。”
“……”
郁听白神情一怔,瞬间懵了。
他特地腾出半天时间陪她来体检,无非就是想要让司夜宸趁早对她死心。
万万没想到...
她那一身暧昧的吻痕,居然成了他性功能障碍的实锤。
意识到自己白忙活了一场,郁听白的脸色愈发黑沉。
安柠为了安抚郁听白的情绪,特特补充道:“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地替你洗白了。为了证明你那方面没问题,还指着脖子上的印记跟她们澄清。谁料,她们看到印记之后,更加觉得你的身体有问题了。”
“笨蛋。”
郁听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其实吧。
婚姻状态那一栏里写着已婚,倒也没啥。
最为关键的是,她指着一身的吻痕却说自己的第一次还在。
这种情况下。
他肯定要被当成性功能严重障碍的无能男士。
不止如此。
大部分人还会误以为他因为自身的残缺,而对女性产生了厌恶的情绪,阴差阳错地将她那一身吻痕当成他报复女性的实质性证据。
“听白,你没有生气吧?”
“我不是故意想要败坏你的名声的。”
“一紧张舌头就开始打滑,还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给说出来了...”
安柠小心地观察着郁听白的脸色。
男人那方面的自尊心都比较强。
被她这么一整,他的心情铁定好不到哪里去。
“医院里没有熟人,没事。”
郁听白并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就是觉得有些遗憾,没能击中司夜宸的痛处。
“可万一被人传了出去,到时候该怎么办?”
“不如...要个孩子来辟谣?”郁听白不假思索地道。
“孩子?”
安柠眨了眨眼,困惑地问:“你不是最讨厌孩子的吗?”
郁听白显然被安柠问住了。
他曾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安羽彤给他生的孩子。
这才过了多久?
他的潜意识里居然已经产生了和安柠生孩子的念头...
对此,郁听白倍感懊恼。
他和安柠不过是契约夫妻。
他不爱她。
之所以总是想着占有她的身体,单单是因为体内荷尔蒙的驱使。
想清楚安柠在他心中的位置之后。
郁听白终于恢复了一如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