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娴雅被茶水浇了一脸,崩溃地惊叫出声。
“啊!你竟敢拿茶水泼我?”
“贱蹄子,我杀了你!”
“我们羽彤和小泽可不一样,她还好好地...”
由于情绪濒临崩溃边缘,魏娴雅一时不察,差点儿将藏在心底里的秘密尽数道出。
好在她及时刹住了脚,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她这一系列的变化并未逃过安柠的眼睛。
瞅着魏娴雅一脸心虚的模样,安柠不禁轻笑出声:“怎么不继续说下去?羽彤还好好地活着,是不是?”
“疯子!你跟你那个疯娘一样,只会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说过羽彤还好好地活着?”
魏娴雅由着张姐为她擦拭去脸上的茶水,一边朝着安柠大声嚷嚷。
为了掩饰此刻的心虚,她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不少。
过大的嗓门再加上略长的门牙,使得她看上去像极了尖叫咆哮中的土拨鼠。
安振霆考虑到安柠的利用价值,并未向以往那样无条件地袒护着魏娴雅。
他睨了一眼妆容花得跟女鬼一般模样的魏娴雅,冷声斥责着她:“闭嘴!你给我回房去。”
“振霆,你居然...”
魏娴雅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她话未说完,眼泪已经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安振霆懒得搭理她,转而和颜悦色地看向安柠,语气诚恳地道:“柠柠啊,你别介意。你阿姨只是因为羽彤的缘故心情不太好,说话急了些。一会儿我就给仁禾医院的院长打个电话,让他给小泽安排上最好的医疗设备。”
“小泽昨天早上已经转醒,他的住院费听白已经帮忙缴了,不劳爸费心。”
安柠如是说着,心下已是凉薄一片。
如若没有郁听白出手相助,安泽哪里等得到今日?
“醒了?”
闻言,魏娴雅再顾不得同安柠置气,神色几经转变。
除却震惊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惋惜。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想不到郁家大少对羽彤用情这么深!他一定是看在羽彤的面子上,才这般厚待小泽。”
“……”
安柠原以为郁听白纯粹是因为自己,才出手搭救安泽
听魏娴雅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原来,郁听白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安羽彤。
想到这,安柠就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顿觉心痛难忍。
她不愿让魏娴雅和安振霆窥却她的内心,忙转移了话题,“今天回来,我是特地来拿回属于我的那份嫁妆的。”
安柠的外公在没有破产前,曾给她留了一笔一千万的嫁妆。
另外,外公也给小泽留下了一笔一千万的成人礼。
这两笔钱原本是记在苏月如名下的。
只不过,十二年前苏家破产,苏家二老双双自杀,苏月如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知安振霆早在同她结婚前就和魏娴雅搞在了一起,双重打击之下,彻底疯癫。
苏月如疯癫之后,就被安振霆强行送入了精神疗养院。
至于苏家留给安柠和安泽的资产,也被安振霆以代管的名义没收了去。
提及嫁妆,安振霆的眸色顿时暗了暗。
他确实答应过安柠,待她结婚后,就将本属于她的那份嫁妆归还给她。
只是,一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又岂会这么轻易地交出来?
沉吟了片刻,安振霆才颇显为难地道:“嫁妆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你现在已经嫁入了郁家,自然是不可能缺钱的,又何必着急呢?”
“谁说我不缺钱?小泽的日常开销难道不需要钱吗?”
虽说,郁听白已经答应她会对安泽负责到底。
安柠却不情愿一直欠着郁听白的人情,也不情愿凡事都依赖着他。
说到底,他们只是契婚夫妻。
协议时效的那一刻,他们就该回归各自的生活轨迹。
魏娴雅见安柠这会子又同安振霆杠上,心下骤然生出了一计。
擦干净脸上的茶水后,她又假惺惺地抛出了橄榄枝,拉起了安柠的手。
“柠柠啊,刚才是阿姨情绪太过激动,阿姨向你道歉。至于你的嫁妆,我们是绝对不会私吞了的。”
“我这就去联系代理律师,一会儿就让他送过来。”
“你先回房休息片刻,等律师来了,我再叫你。”
“另外,我提前让张姐给你炖了鸡汤,记得趁热喝。”
魏娴雅这番话说得面面俱到,让人抓不到一丝错处。
安柠虽感觉有诈,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再有就是,她对安振霆还有点儿用处。
魏娴雅就算是想要伤她性命,安振霆也决计不会同意。
如是一想,安柠终是放下了戒备,兀自回房休息。
然而,安柠前脚一走,魏娴雅立刻就拉下了脸,“这小蹄子的口气可真不小!一开口就想要卷走一千万。”
安振霆黑着脸,压低了声道:“眼下有郁家给她撑腰,要是闹大了,我们也讨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