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双手轻抵在胸前,轻声细语地道:
“听白,你喝醉了。”
“醉了才好,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郁听白啃噬着安柠薄红的檀口,一边急躁地在她身上繁复的婚服上摸索。
一开始,他还耐着性子去解她婚服上的衣扣。
可一眨眼的功夫,他竟又直接上手撕扯了起来。
“听白,你别这样。”
安柠被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晕头转向,原想着将他推开,他却好似故意一般,将身上的重量全然压了上来。
“羽彤,给我...让我好好疼爱你。”
郁听白显得十分急躁,随手将腰带甩至床下,低哑的声音中充斥着原始的欲和念。
安柠闭了闭眼,原想着默默接受这一切。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
既已结婚,夫妻间的这档子事儿,总是避不开的。
只是,她实在难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同自己亲热的时候,嘴里还念着其他女人的名字。
挣扎了好一会儿,安柠终是在最后一刻,拼尽全力将他推到了一旁,“听白,你看清楚,我是安柠。”
“……”
郁听白愣了愣,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因酒劲儿骤失的理智,这才慢慢回拢。
酒意散尽,他忽地转过头,看向身侧紧捂着胸口如白兔儿般乖巧可人的安柠。
他的定力向来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被人撩拨起火苗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呼呼大睡。
“晦气。”
察觉到自己对安柠动了欲念,郁听白懊恼不已,将缩在床角一隅的安柠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扔下了床。
“啊...”
安柠一时不察,被摔了个屁股墩,失痛惊呼出声。
“闭嘴。”
郁听白冷喝了一句,旋即又气恼地背过了身子,只给她留下一方挺括的背脊。
寂寂黑夜里,他深邃如墨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迷茫。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自个儿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他明明很讨厌她。
却又不可控地想要去征服她的身体。
更让他费解的是,他明明有着极为严重的洁癖。一般情况下,像安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是决计不会近身的。
可不知为何,每每靠近她,他总会忘却她的不洁,甚至于还会被她的楚楚可怜所打动。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刻钟,郁听白终是在席卷而来的酒劲儿中昏昏沉沉睡去。
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呼吸声,安柠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讷讷地进了卧房中的浴室,盯着脖颈上的斑驳红痕,眼圈于不知不觉间渐红。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居然是这般屈辱且狼狈。
褪去身上似火明媚张扬的敬酒婚服,她缓缓地站在了淋浴室内,拼命地压着嗓子,但还是委屈地痛哭出声。
为了掩盖自己的哭声,她只能将淋浴室内的水开到最大。
郁听白在半梦半醒之间,听闻和着水声的低声呜咽,英挺的剑眉不自觉地蹙到了一起。
紧接着,他便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室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正从淋浴室中走出的安柠。
安柠没想到郁听白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吓得连连后退了数步。
“你...你醒了?”
安柠的反应极为迅速,飞快地取下挂在架子上的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见郁听白的视线一直停驻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极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白天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不疼?不如,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不必。”
郁听白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心里愈发烦躁。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复而又补了一句,“往后没有我的允准不许偷偷抹眼泪,眼睛若哭肿了,我不好向爷爷解释。”
“对不起。”
安柠没想到自己竟连哭的自由都没了,心里更觉委屈。
“……”
郁听白背过了身,兀自上了床,依旧只给她留下了一方挺括的背部。
安柠瞅着床上留空的大片位置,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摸索着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他身侧。
“听白,姐姐的死当真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解释的话我说过了一遍又一遍,就连警察都出面表示,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指向我杀人的证据,你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我?”安柠不甘心被他误会,又一次地试图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想睡就给我滚下去。”
郁听白早就厌了她的说辞,自是不愿听她再提此事。
在他看来,他能留下她的一条小命已是格外开恩。
要不是郁老爷子再三强调,安柠的母亲对其有救命之恩,郁听白又哪里能够容忍心肠歹毒的她在他眼皮底下蹦跶?
安柠被他吼了一嗓,只得偃旗息鼓地噤了声。
可思忖了好一会儿,她终是鼓起勇气,道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
“听白,你可有想过,我若真是蛇蝎心肠自私自利的人,十年前又怎会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