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喜欢郁听白,喜欢了整整十年。
她曾无数次地幻想着和他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今天,终于圆梦了。
骄阳似火,林白天光落下,安柠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婚纱,朝着西装革履的郁听白走去。
不远处,郁听白慵懒地斜靠在车门旁,淡漠地扫了一眼奔他而来的安柠,便收回了视线,沉声吩咐着随行的保镖:“动手。”
紧接着,安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插满鲜花的婚车后方那辆用以载货的大货车中。
“啊...听白,救我!”
张皇失措之中,安柠被四位人高马大的壮汉桎梏住手脚,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郁听白。
眼睁睁地看着即将过门的妻子被扔进了货车的车舱中,郁听白的脸上却现出了一抹诡谲的笑意,“安柠,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坐上我的婚车?像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就只配和牲畜同车。”
他的话语好似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入了她的心口。
安柠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哽咽出声:“听白,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将姐姐推下悬崖,跳崖是姐姐自己的选择。再说了,我若当真是杀人凶手,警察又岂会稀里糊涂地放过我?”
“闭嘴!再敢提及羽彤,我敢保证你绝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郁听白好似被触及到了痛处,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一丝嗜血的怒气,就连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戾气。
“我...”
安柠抿了抿唇,见郁听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终是作罢。
郁听白吩咐:“开车。”
安柠失神落魄地蜷缩在货车舱室内,看着身侧不断向她拱来的待宰的猪,难受不已。
车子开远后,安振霆浓眉紧蹙,不悦地嘟哝着:“郁家这小子愈发不像话了。再怎么说,柠柠都是我安家的千金,他怎能将她同一车待宰的猪关在一起?”
“这贱蹄子害死了我的羽彤,她就该去浸猪笼!”
魏娴雅朝着车子驶离的方向狠狠地淬了一口,眉眼间的精光一闪而过。
全江城都知道,郁家大少怪病缠身,性情暴怒无度,发病时还打死过好几个近身伺候的女人。
就他这样的暴虐性子,她才不舍得将安羽彤往虎口里送。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苏月如的女儿代替自家的宝贝闺女,去送死。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再将诈死的安羽彤接回。
到时候,相信凭借安羽彤江城第一名媛的身份,绝对能够顺利嫁到郁家。
不过,安羽彤要嫁的人,并非是郁听白那个病鬼。
而是郁家三少郁景深。
和郁听白截然不同的是,郁景深性情温和,身体康健,一直是江城名媛圈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
换句话说,待到郁听白病逝之后,郁景深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郁家新一任少主...
两个小时后。
安柠所在的货车舱门突然被打开。
刺眼的光亮于须臾间流泻入黑压压的舱室中,安柠下意识地眯着双眼,惶惑不安地看向了光影处的男人。
“听白,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害死姐姐,我没有...”
此时,她身上纯白圣洁的婚纱已经染满了污渍,看上去极其的狼狈。
“安柠,我最后警告你一遍。进了我郁家的家门,就须得遵循郁家的家规。从今往后,每说一句谎话,须得挨上十鞭戒鞭,听懂了?”郁听白蹙了蹙眉,显得极不耐烦。
话音一落,他便迈着矫健的步子,阔步往别墅里走去。
他前脚一走,两位保镖就将安柠拎下了货车。
“你们要做什么?”
安柠惶惑地看向身侧面无表情的保镖,双腿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少夫人,得罪了。”
其中一位保镖倏然伸手擒住了安柠的肩膀,将她带入了别墅会客厅。
会客厅里,郁听白坐在沙发上,正意兴阑珊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项链。
这条项链,名为“流光绝影”,是郁家祖传之物。
郁家老太爷原打算将祖传项链赠予孙媳,郁听白却觉,像安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这样贵重的项链。
“听白,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安柠局促不安地站定在郁听白面前,双手无措地绞在了一起。
“你应该问,你做对过什么。”
郁听白随手将玉石项链扔在了沙发上,转而又朝站在一旁的陈虢递了个眼色。
“陈虢,将昨日我让你收购的小型柠檬鲨丢入鱼缸中。”
“少爷,柠檬鲨体格虽小,但生性凶猛,就这么扔进鱼缸之中,怕是要见血。”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郁听白冷着脸,凉飕飕地扫了一眼陈虢,话中透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意味。
“是。”
陈虢小心翼翼地瞅着郁听白的脸色,一番规劝无果,只得命人将柠檬鲨放入了鱼缸之中。
安柠瞥了眼巨型鱼缸中凶猛好斗的柠檬鲨,足足有成年男性胳膊那么粗壮,心底里骤然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