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殷惊愕不已。
王爷?
瑞王爷吗?
他没事给她送张椅子过来做什么?
周围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投过来。
楚殷殷眉眼微垂,正在斟酌着话语,想要婉拒的时候,小厮又出声说道,“这么多的大夫,只有姑娘一个女子,我们王爷今个心情好,大发慈悲,姑娘不要不识好歹。”
“……”
“若是拂了王爷的好意,只怕糟糕的是姑娘。”
“……”
楚殷殷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她虽然没和瑞王爷接触过,但从刚才的议论声里,也听得出来,这个人难缠的紧。
还是不要触他霉头的好。
她今天是得了霍临渊的叮嘱,来给霍老爷子看病的,可不想惹出来什么麻烦。
思及此,楚殷殷便定了定神。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视线往下垂,不卑不亢的娇声道谢,“民妇谢过王爷。”
民妇?
在场的人对她的称呼,暗暗咋舌。
瑞王爷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喜好?
刚爆出来要娶个赝品回府,扭头就看上了有夫之妇?
这……瑞王妃死了三年,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众人想归想,谁都没出声。
楚殷殷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的坐上了那张太师椅。
而这一幕,全部都落进了容无崖的眼底。
此刻。
他正站在屋子的窗户旁边,隔着半开的缝隙,朝外看去。
小女人始终低着头,倒是连脸都看不清。
即便如此,他还是心潮涌动。
自从觉得她像楚殷殷之后,再看她的一举一动,都越发觉得像。
房间里,大夫正在依次给霍坚把脉。
霍老爷子这病,早在年轻的时候,便说胃不舒服。
前两年一病不起,日益消瘦。
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广招能人异士,便传递了这种讯号。
来看病的大夫,虽然想捞一笔钱,但也不敢胡来。
霍家可是大家族,若是真的让霍老爷子死在自己手上,只怕是今后都会麻烦不断。
谁都不想沾染一身腥。
所以来看过的大夫,见到霍坚这样,一个个开的都是些滋补的药,药方大同小异,说的话也大同小异。
霍起丞早就听烦了听腻了。
他来到窗边,顺着容无崖的视线往外看,饶有兴致的道,“居然还来了个女郎中?那下一个便请这位女郎中来给父亲看看,说不定她会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说完,霍起丞看向容无崖,“王爷以为呢?”
容无崖呵笑了声,没说话。
这并不影响霍起丞,他试探着询问,“王爷应该也还没见过女郎中吧?”
“别烦本王。”容无崖没什么情绪的转过身,“滚远点。”
霍起丞面上还挂着的几分淡笑,瞬间凝滞了。
他绷着唇,看着容无崖走到屋子里,在主座上坐下,旋即也推动轮椅,走了过去。
不到一刻钟,小厮将楚殷殷请了进来。
她照样是低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走的婀娜多姿。
那纤细的腰肢,一走一扭,勾的人心猿意马。
容无崖捏着衣袖的手,渐渐收紧,视线从下往上,经过她长裙遮住的腿,便是那腰,稍稍停顿,落在她身前。
扫了眼,便收回目光。
楚殷殷朝着他福了福身子,没说话,进了里屋。
容无崖顿了顿,很快也提步跟上。
他没往里走,就靠在屏风这边,远远看去。
里屋不少人。
霍坚的四个儿子都在,将屋子挤满了。
不过有人看到容无崖过来了,便让开了视线。
于是他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那个女郎中。
只见她左手提着药箱,右手捏着裙角,在床边坐下。
她从取出手枕,垫到霍坚的腕下,两指微曲,轻轻按压上去。
她双眸微凝,目光专注,整个人看起来认真而虔诚。
有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美感。
所有人莫名都屏气凝神。
唯独容无崖,心口的血液翻腾,叫嚣着要冲出来。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纵然世间人有相似,但是他不相信,就连眉峰的起伏,都如出一辙。
他的满满……
他不会认错人的。
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已经在心底形成了深深的烙印。
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存在。
容无崖喉结滚了又滚,袖中的手,死死掐着。
很快。
楚殷殷诊断完毕,她整理好药箱,转而起身,看向身后的霍起丞。
霍起丞询问,“大夫,不知我爹爹的病如何?还能救治吗?”
“可以。”她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先开三剂药,熬煮成药汁后喂他服下,到时候视情况我再做定论。”
霍起丞微惊,“我爹爹还有的治?方才来过的所有大夫,开的都是些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