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可太委屈了,他问的话,小女人没理会,反而不由分说的打了他一拳。
他戏谑的想要找她理论,结果一垂眸,看见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顿时愣住了。
幽暗的灯光下,她抿着唇,那双本来就染着水色的眸子,这会儿更加波光潋滟。
容无崖悄然叹了口气,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抱了抱她,又吻了吻她。
“怎么还掉金豆子了?别怕,为夫在。梦里有谁欺负你,为夫替你打回去。”
他嗓音本来就不属于温润那款的,但清冽低沉的音色,在耳边低声说话的时候,带着要命的魅力。
楚殷殷往他怀里拱了拱,男人宽厚的肩膀,让她感到温暖。
她一想到梦境中的事情,哪怕再坚信他的感情,也忍不住有片刻的怀疑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什么时候都不会吗?”
“什么时候都不会。”
楚殷殷抬起头来,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他性感的喉结,还有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伸出手,软软的带着香气的指尖,沿着他的轮廓画了画,“你长得这么好看,可不能被人勾走。”
容无崖失笑,“不会。”
他温热的唇瓣,触碰着她的耳朵,温声吞吐,“不是已经被你勾的神魂颠倒了吗?”
楚殷殷歪过头看他,“那你爱的是我,还是我的皮囊?”
“哪里都爱。”他笑声里带着三分揶揄,“在我眼里,你头发丝都像是在发光。”
楚殷殷抓住他的脖子,往下拉,然后送上了一个想问。
她的男人太好了,所以……她想要活下来。
一夜无梦。
楚殷殷睡醒之后,容无崖已经不在身边。
织金跟她说,“王爷去宫里了,王爷还说,明天王妃要早起,去宫中给隆康帝守孝。”
隆康帝还没下葬,明天出殡,后天才下葬。
其实按照规定,她最近这段时间,作为皇亲国戚,都应该到宫中守灵的。
但她怀着身孕,容无崖又位高权重,自然有的是说法让她不用去。
只是明后天场合比较重要,她多多少少得过去露个面。
楚殷殷表示知道了之后,就叫她叫来吕日,两个人关起门来,认真研究起红颜老。
次日。
楚殷殷被容无崖叫醒,她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男人叫人起床的方式很独特。
他吻遍了她的脸,湿湿软软的触觉,让她悠悠然转型。
她陪着他闹了会儿,等坐在镜子前,让织金给她上妆的时候,织金凑近了忍不住惊呼了声。
“王妃!”
她睁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的脸……”
楚殷殷凑近了镜子看,哦,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而且,比之前的还要深,还要明显。
昨天吕日说过,一旦毒发,衰老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不出意料的话,在一个月之内,她的外貌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惜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快了些。
“上妆吧。”楚殷殷扫了眼织金,“多扑些粉,妆感厚重些,把这些皱纹遮住就是了。”
织金哭丧个脸,“王妃……呜呜呜……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你…你就会……”
后面的话,她实在不忍说出来。
楚殷殷瞪她一眼,“赶紧上妆,他还在外面等着呢。”
织金只能抽抽噎噎的给她上妆,期间眼泪好几次汹涌而出。
等上完了妆,楚殷殷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不得不说,她的手艺确实不错,那些皱纹不太明显了。
暂时能够应付过这两天。
楚殷殷跟着容无崖,很快坐马车到达了皇宫。
在隆康帝殡天的宫殿外,密密麻麻跪了一些披麻戴孝的女子。
容无崖亲自把楚殷殷送到跟前,旋即招了招手,
敬公公颠颠的上前,毕恭毕敬的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搬张椅子来,要带软垫的,还要撑把伞过来。”
敬公公嘴巴张成一个圆形,结果触到容无崖那双森凉的眸子,顿时面带微笑,连声应下。
现如今谁敢招惹这么个祖宗?
他记下他的要求,连滚带爬的去找了白听忱,将这件事传达给当今小皇帝。
白听忱听完,立刻赞同,“王妃怀着身孕,肚子显怀,确实不适合长跪不起。王妃的心意,她能挺着个大肚子过来,就说明了一切,想必父皇也能感受的到,于是就不用太在乎这些细节了。王爷的吩咐,你照办就行。”
敬公公就知道他会答应,还是小声的提醒,“当朝的文武百官……”
“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哪是不会说什么,而是不敢说什么吧。
敬公公惴惴不安的赔了笑,退出了宫殿。
半刻钟后。
正在宫殿外面顶着大太阳守孝的众人,听到一阵嘈杂的声响,于是都好奇的抬头看去。
敬公公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怀中抱着的拂尘,随着他走路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