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崖发现自己进了军营,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想留下。
他还有个阿娘,需要他的照顾。
可是伙房里的老爷爷告诉他,他就是阿娘送过来的,说他在这里才能好好活下去,让他不要找她。
至于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容无崖偷跑出去好多回,白天在军营,晚上就在附近找,到处打听,都没有她的下落。
后来行军打仗,要前往堾州,他便离开了这里,远赴边疆。
容无崖的心中很清楚,在那种混乱饥荒的年代,一个孤苦伶仃的娇弱女子,几乎完全不可能活下去。
但他又抱着微弱的希望,默默期待着她活下来。
后来他率兵打仗之后,忙的脱不开身,倒是派人不止一次的找过自己的娘亲,然而找了差不多有三四年,还是丁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人活着,总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只有死在那场饥荒之中,才会无人记得。
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不可能不来找他。
他现在成了闻名天下的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嚣张狂妄的瑞王。
大兴的百姓,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
他得了怪病,命不久矣的那几年里,清醒的那些日子,他都在默默的期盼着,她会突然出现来看他。
可惜没有。
一次都没有。
“所以……”容无崖抱着楚殷殷的手,收紧了几分,“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吧?”
楚殷殷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不想说出来让他伤心,但容无崖太过清醒理智,不会自欺欺人。
她抱着他,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再找找看,我陪着你,好不好?”
两个人今天说了不少话,知道了容无崖过往的楚殷殷,为了表达对他的疼爱,决定中午为他做饭。
容无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受宠若惊,还有点真心实意的害怕。
他家的这个小女人,从小娇生惯养。
在楚府的时候,就被精细的养着,进了他的王府,也是娇滴滴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会做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不能把想法表达出来,不然又要惹小女人生气了。
小女人愿意哄着他宠着他,是爱他的表现,他好好享受就是。
楚殷殷其实没进过厨房,但她觉得,做饭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她询问容无崖想吃什么之后,义正言辞的表示,让他在外面等着就是,自己要去大展身手。
容无崖说要陪她,都被她狠狠瞪了眼,最后不得已,才勉强同意他搬了凳子在旁边观看。
中午的饭点早就过了,楚殷殷决定做个三菜一汤,她先把要用到的菜都找出来,摆放整齐。
她好像有强迫症,被摆放的菜都要顺着一个方向,而且挑选的菜个头大小都得是差不多的。
容无崖看的心累,暗暗的想,等她做好饭,估计得到半夜。
他还不能催!
小女人好不容易想要表现一下,他不想伤到她的感情。
楚殷殷光是挑选要用的菜,挑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就要洗菜。
容无崖先前就烧好了热水,这时候把凉水和热水混合着掺到一起,温度刚好。
然而楚殷殷才刚进去半个手指,便娇滴滴的蹙眉,“水好烫。”
容无崖看去,她白嫩的肌肤已经红了。
他好笑又宠溺的说,“为夫来洗,等下你切菜就行。主要是做菜,洗菜的工作我来解决。”
“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小女人骄纵上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
夫妻间的情趣,本来就是一个愿意作,一个愿意宠。
她在闹,他便笑着任她闹,陪着她闹,生怕她闹得不尽兴。
容无崖早年在伙房待过,做这些事手到擒来,菜洗干净后,紧跟着便要切菜下锅。
楚殷殷自告奋勇的抢着做这件事,可是很快,容无崖就感到了后悔。
她纤细的手腕,拿着那把看起来吓人的大刀,怎么看怎么像是要砍人一样。
他担忧的提醒她,“你小点心别伤到了自己。”
哪想话音未落,小女人就皱着眉,把菜刀丢到了砧板上。
容无崖不解,“怎么了?”
“太沉了。”她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朝着他抿抿唇,“手腕都酸了呢。”
“那为夫来?”容无崖失笑着,一边给她揉着手腕,一边宠溺的说。
楚殷殷面露难色,“可是说好了是我给你做饭吃的。”
容无崖一听她的口吻,连忙给她铺台阶,“为夫只是帮你切一下菜,不碍事的,等下你来掌勺。”
楚殷殷很轻易的同意了他的提议,“说的没错,那你把菜都切一下。”
容无崖切好之后,打定主意不让她碰这些事情了,于是各种替她找借口。
“为夫帮你炒一下,你只需要把调料放进去就好,其实炒菜的精髓就在于调料的使用。”
“殷殷只要会放调料,就会做饭,其他都是些琐碎的体力活,为夫帮你做就好。”
容无崖把出锅的饭菜端上桌子,少不了对她一顿夸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