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出发前,叫人把陈浔剑喊来,交代了一些事情。
陈浔剑吊着那双桃花眼,深深的看了她几眼,眸底氤氲着几分纯粹的欣赏,“王妃确定要自己去?”
楚殷殷抿唇,告知自己的思量,“这件事关乎王爷的怪病,我不敢冒险。万一打草惊蛇,刺激到了白生墨,他很有可能会伤到裴笑沉。”
陈浔剑便懂了。
容无崖的怪病,能不能够痊愈,都要依靠这个叫裴笑沉的人。
若是他出了意外,也就意味着容无崖凶多吉少。
联系一下如今走投无路一无所有的白生墨,很有可能做出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事情来。
人在绝境的时候,什么道德、什么底线、什么情意,所有的所有都会抛弃。
陈浔剑点了点头,“那王妃小心,我会按照计划,派人在暗中守护你。”
楚殷殷朝着他诚恳的道了句,“谢谢。”
陈浔剑扬了扬眉,目光落在她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身上,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自嘲的笑了笑。
楚殷殷出发前去看了眼容无崖,他还在昏睡,即便吃了药,身上的高烧依然不退。
她轻柔的抚摸他的眉眼,小手沿着精致冷硬的轮廓线,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到他的心口上。
她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下,转而移到他的心口,又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
楚殷殷说完转身就走,经过圆桌时,一把抓起金铃长鞭盘在腰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府。
白生墨信上的地点,是他们经常见面的茶楼,到了之后,她才知道,这里只是个中转站。
包厢的圆桌上放着一封信,指引着下一个地点。
一连转了五个地方,最后出了临安城,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山。
楚殷殷抿了抿唇,她就知道白生墨不是很蠢,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这么高的山,不小心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吧?
他竟然恨她到如此地步。
楚殷殷爬山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其实这件事,从收到白生墨的信之后,就在想了。
她请裴笑沉和吕日到府上来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私密了,平日里更是对他们的存在守口如瓶,知道的人没几个。
白生墨是从哪里得知的?
她在脑海中过了几个人选,都拧着眉摇了摇头,想到傅予的时候,蓦地停住了。
傅雪……
楚殷殷的眼底有寒光闪过,如果真的是她,那她还真不是个东西。
山很高,日头很足,但是天很冷,冬日的寒风,扑打在她脸上,吹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来到山顶的时候,她终于停下,当看到白生墨和傅雪在一起的时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忍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短嗤。
傅雪最看不惯的就是楚殷殷那张脸,尤其当这张脸对着自己露出鄙夷表情的时候,她就想扑上去挠花她的脸,让她再也无法去勾引子野哥哥。
“你哼什么哼?”傅雪双手环胸,扬着下巴看她,脸上的兴奋与阴毒一览无余,“楚殷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比上次见面更加枯瘦幼小,皮肤像是贴着骨头长得一样,没有血肉,像极了被吸干的干尸。
搭配上此刻狰狞恶毒的表情,诡异又可怕。
楚殷殷平静的看着她,目光幽邃,墨色的瞳仁,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漆黑。
她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扯了扯嘴角,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却直接抽出腰间的鞭子,照着傅雪就抽了过去。
她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根本没有人会料到,还能发生这种变故。
傅雪简直大骇,然而想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楚殷殷的鞭子是真的练了十年多,绝不是花拳绣腿,几乎都是鞭鞭到肉。
傅雪身上的衣服很快就破了,鲜血流出来,四处飞溅。
她疼的到处躲避,楚殷殷跟着追,她越是毫无章法的骂,楚殷殷的鞭子越是抽的狠。
傅雪快恨死了,疼的嗷嗷怪叫,眼泪混着鼻涕交织在一起。
“你这个疯女人!真应该让子野哥哥看看你的泼妇样子!啊——”她呜呜的大叫,“他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啊!呜呜呜……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我比你好上千倍万倍!”
楚殷殷右手抽累换左手,她一抬手,鞭子照着她的脸抽过去,一条淋漓的血痕,顿时横在脸上。
傅雪后知后觉意识到毁容的时候,尖声失控大叫,她猛地抓住楚殷殷的鞭子,使劲儿一拽。
楚殷殷冷笑着,干脆利落的松手,她便狠狠的跌倒,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死了?”楚殷殷走上前,弯腰捡起自己的鞭子。
就在这时,另一头被人踩住了。
她回头看到了白生墨,于是耸了耸肩,将鞭子放在了地上。
白生墨拧眉,一脚将鞭子踢到了山下。
这样就可以防止她用鞭子来对付自己了。
说实话,在此之前,白生墨的印象里,楚殷殷一直都是个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可刚才看到她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