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剑没有待多久,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说是家中有事。
他与容无崖并无什么交情,今日的宴请,算得上第一次正式结交。
在某方面来说,他倨傲自负,与容无崖有些相似,但他更坦诚率真,容无崖因此对他评价不错。
“京城的那些公子哥里,倒是出了个清新脱俗的。”
楚殷殷说他们都在京城,觉得聊得来的话,以后可以多加来往。
容无崖笑笑,“他近期怕是抽身乏术。”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确实很欣赏陈浔剑了,还有意要再约。
楚殷殷坐在床边,边脱衣服边好奇的问,“怎么了?我看他临走,提起家中有事时,有几分愁绪染上眉间,想来应该是他家中出了什么事吗?”
容无崖方才起身去倒茶,闻言回过头来,便看到白亮的肌肤。
烛影摇曳中,她顶着一张媚人的脸,眼神无辜,嘴唇微张,半遮半露的勾人。
他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之后一饮而尽。
微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进入心口,才将那份骤然腾起的火浇熄几分。
他放下茶杯,走到床边,自然而然的接过她脱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架上,才解释说,“工部陈侍郎陈大人,半年前在朝廷上突然面部麻木,口歪眼斜,说话也说不清,还吐了大殿满地的污秽之物,可把皇上吓得不轻,后来请了御医来看,说是突发性中风。”
陈侍郎中风一事,京城并没有传开,陈府也没有宣扬,对外只说是陈大人近来感到疲惫,赋闲在家。
半年前容无崖还半死不活,可他却知道朝堂上的风吹草动。
楚殷殷思绪转的很快,倒也没特意点明这些细节,接着他的话问,“之后呢?御医说是中风的话,只要稍加调理便可恢复,但我看陈公子的样子,莫不是这病更严重了?”
“离死不远了。”容无崖解开腰带,说的轻巧,“这陈侍郎是个能用之人,其他官员浮夸虚浮之风盛行之际,就连你爹都不例外,他却是少有的脚踏实地办实事的人。要真这么死了,想想倒是可惜。”
楚殷殷把发簪解下,放到床旁边的杌子上,若有所思。
等容无崖坐到身边拥着她时,她突然说,“我明天从楚府回来,去拜访下陈大人吧。”
倒是忘记她还是个大夫这回事。
容无崖没有半分轻视她的意思,主要是他的女人,生了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
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哪还在乎她会不会治病医人,即便她只是个花瓶,那也有的是人喜欢。
他的手搭在肩头,摩挲了两下,“本王的绝世小医妃,又要一展身手了?”
楚殷殷对他这个夸张的形容词前缀,不置可否,自动忽略,“去看看情况,能不能治还是两说,陈公子算我的救命恩人,一顿饭虽表达了谢意,但他眼下的燃眉之急,应该是医治陈大人的病。只是明天要去陈府的话,王爷还得帮我打个掩护。”
容无崖不解,“怎么说?”
楚殷殷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会医术一事,是以拜托容无崖请个靠谱的大夫,随她一起前去。
她借口表达对陈浔剑的感激之情,带大夫去探望陈大人,大夫是幌子,她好跟着偷偷查看病情。
容无崖虽然爽快的答应下来,但还是打趣她,“怎么还藏着掖着?怕别人知道你的惊天医术,然后天天来堵门,求着闹着要你给他们看病医治吗?”
楚殷殷有自己的考量。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