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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篇 红尾妆的男童(1 / 2)

依云馆内,本就有些豪客,近些日子被这雹子拘在这小小的馆子里,实在不爽。

馆内本就养着好些模样俊俏的童侍,不分男女的。此时,下头的眼线来报:这些老爷们怨声载道,颇有不悦。柴禾听闻,就主张组了好些场子包屋,将这些俊俏的童侍,都分派下去,供这些老爷少爷玩乐。

地下室几间屋子登时灯火通明,外头隔了几层厚实的屏风,上头的人只是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这几间场子里服侍的,都是十五岁以下的。有个以备奉酒的童侍十三四岁,双眼角有上挑的红尾妆,东张西望地跟在几个粉妆玉面的后头,哈头哈腰的没个主心骨。

这玩乐看似是悄无声息的,可是哪有闻不着腥味的猫?

今个儿晚上,是风清月朗,连屋外的雹子都下的轻缓些了。

趁着后半夜,爹娘妻儿都睡熟了,帕萨国硫矿老爷朱漆的大儿子朱勤,偷摸地溜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正想回头看看有没有尾随的熟人,不料这一停,一下子就撞到了后面跟着的人。两个人都是高个头大膀子的,彼此都撞得生疼。

待到定睛一看,两人都嚇一跳,三魂都出了两魂半。

“大哥,怎么是你?”朱奋哪知道能撞见这个携妻带儿来的大哥哥朱勤?

“嘘!”朱勤生怕让楼上酣睡的老婆孩子知道,自己跑到这个龌龊地方找乐子,忙捂住朱奋的嘴,“让你嫂子知道,我还要命吗?”

被捂住嘴巴、几乎快被勒断气的朱奋忙着摇头挣脱。

朱勤怕勒死弟弟,才松了手。

被放了下来的朱奋笑说:“你不说,我不说,相安无事。尤其不能叫咱老娘知道,她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知道了就大呼小叫的。”

二人两下子达成共识,鬼鬼祟祟地进到地下室,挑了一间人声最大的,就进了层层的屏子后面。

只见各样的人、各样的窘态、各样的笑话都不足述,那些个童侍起仰八叉的,奉酒说话。

朱勤招眼一看,那一桌上竟是妹妹朱勉的夫君马谦谦,忙用胳膊肘杵杵弟弟朱奋,朱奋一瞧,眼神会色,小声地在朱勤耳边说:“那不是姐夫吗?他也是这一圈儿里的阿。”

马谦谦是个眼神活泛的,不消半刻,就看见了大舅子朱勤、小舅子朱奋,忙点头打招呼。三人一拍即合,找了个连着座儿的桌子坐下。

那个双眼角有上挑的红尾妆的男童过来添酒,这桌子的几人一眼就看上他了,长相比那面容娇俏的女娃娃还俊上七分,几个人都来凑凑手,抓他的肩膀,还有人围在一起,不让他走。

“大爷们赛酒吃吗?”那个红尾妆的男童侍问。

几个人都起哄,一个莽汉子扬声说:“赛!先说你叫什么?”

“小的叫‘由泥’,”红尾妆的说,“给大爷添酒!”说着就凑了过去,到那个莽汉子那里。

旁边的两个醉汉说:“大司徒,赏人家金子啊。”那个莽汉子原来是珠璃国贩烟酒的,自是有些臭钱,只是人傻些,所以背后常常有人轻骂他是扔金刀的傻大个。

这下子一旁的几个人都开始恭维他,哄他扔金刀,他被哄得都不知道自己的形容了,只醉醺醺乐憨憨地扔了一把细薄而做工精良的珠璃国金刀币。

由泥抢了两个来,其他的都被桌子上的四五双手抢完了。

朱勤、朱奋、马谦谦三人从前哪见过这阵仗,只恨带出来的钱币太少,挥掷出去不够豪气,故缩手缩脚,在一旁观瞻揩油。

各个都存了心思,下回下来,要多多的带些个大好砸又不忒贵重的,好扔出去充场面。

那几个油头粉面、粉妆玉面的童侍,无论男女,都是过来人,知道这几个富家子弟的乖乖男少有见过阵仗的,都是纸糊的老虎,雷声大雨点小的,都挑着冤大头带着顽儿,只问出手,不讲情面,冷眼冷面地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朱家的儿子女婿,今晚看到这个红尾妆的由泥说跪就跪,任人揉搓,都没上的去手,心里都馋得很。席间乌烟瘴气的,什么笑话都能听个干净,几个人暗自觉得,算是开了眼界,壮了胆识,只愿常来。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这几间场子方散。

楼上的朱勉,哪里是个好糊弄的,丈夫离了榻的时候,就心知有缘故,一夜无眠。

依云馆的后院,并不好过。前厅自有柴禾、柴福几个管事照料,可是这柴昏昏的病症,胡大夫却找不出缘由,这毒也一点痕迹都没有,虽说看上去像是吃了胭脂以后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可是胡大夫检查了胭脂之后发现胭脂是无毒的,这柴昏昏并不是中了胭脂里的毒,而像是中了一种“心毒”。

柴东升和猸姨娘听说这话,都提着心,寸步也不敢离开女儿的屋子。

自从这个女儿小时候被掳走当了几年奴隶,猸姨娘和柴东升就觉得心里有愧,如今柴昏昏回来了,只知道大肆地宠溺,却不知道她的性情还变得这样怪异,平时只当是爱玩些、骄纵些,没有在意,现如今人模样都没有了,看着愈加可怜。

“胡大夫,什么是心毒?”柴东升问道。

“前两日满城的歌声,不知道二位可曾听见?”胡大夫问。

“是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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