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足的没药靠在枕边,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描绘着绿明飛的眉眼鼻梁,“你的脸好看,翅膀也好看,身子也好看,你哪里都好看,这么好看就算是知道你带着目的我还真是没办法不吃。”
绿明飛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么仰躺着已经把自己的翅膀压麻了,他低声问道:“我的翅膀……真的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这比那种花花绿绿的好看多了,你的翅膀是一种圣洁的美。圣洁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想你也不知道,圣洁就是纯真而神圣洁净。”虽然这些都是林嫣儿告诉自己的词。
绿明飛也没有听很懂,不过倒是明白都是美好的词。
“为什么,没有吸我的灵气?”这是绿明飛的第二个问题,他本来以为对方会把自己当做炉鼎,毕竟他没有把那个什么所谓的谈恋爱的说法放在心上。
“你本来就是金丹,我还吸你的灵气,那你也太可怜了吧。虽然说魔族是能把灵修用作炉鼎来提升修为,不过你一个金丹中期也不够我提升什么。还不如双修,一起提升一点一起快活呗。”
绿明飛沉默了,她知道没药没必要骗自己,也知道没药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她甚至没有问过自己到底是什么鸟。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觉得自己的翅膀漂亮。
想到没药温柔抚过自己羽毛的样子,她真的眼里都是喜爱。
而那个她,她虽然也温柔的给自己上药,但是却动作僵硬,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嫌弃。绿明飛知道她也是觉得自己的翅膀是恶心的,可是……可是是她的话就没关系,若是她说要自己剪下这双翅膀,自己也会剪下的。
想到那个她,再看一脸饕足的没药,绿明飛抿嘴转过了脸,不去看没药。
他是爱那个人的,爱到愿意给她自己的一切。她说既然爱她,就要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所以为了她,去诱惑别人,为了她,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工具利用。这些都没有关系,反正她都会爱自己的,她爱的是自己这个人,所以身体如何都没关系。
想到这里,绿明飛才终于压下自己又想哭的那股酸涩感,他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魔族面前哭。哪怕她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哪怕自己就是靠示弱来成功接近她,但是心底还是倔强的不想被对方看轻,哪怕自己在对方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没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只以为他困了,也没在意。
天亮后,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去坐镇大比了。
虽然表面上看两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其实每夜绿明飛都会敲开没药的房门。长老们都是高修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不过没药到底是魔族的人,而且修者对于这些也没有人类那些腐朽观念,便也没人提起。
“好漂亮!”绿明飛感叹着,因为他正在欣赏没药变出来的紫色蝴蝶在夜晚发出的淡紫色的荧光。
在黑夜里,这些淡淡的光在空中飞舞,显得格外梦幻。
没药的左手像弹钢琴一样在空中轻点着,蝴蝶随之各种变着花样飞舞,美得不得了。
绿明飛沉迷其中,时不时伸出手轻轻碰一下空中飞舞的紫色蝴蝶。
见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没药反倒觉得格外可爱,她凑了过去,轻轻在绿明飛的脸上啄了一下:“该睡觉了。”
绿明飛借着点点紫色荧光看着没药的脸:“你……面纹是因为魔修吗?”
“当然不是。”没药一边扯下他的衣服一边回答道,“在修炼之前就有的,我是苗疆人。”
修行之人奇装异服的不少,尤其是那些散修,大多都喜欢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没药的装扮也不算稀奇。更何况修行之人哪里的没有,有的门派里还有昆仑奴呢,当然,昆仑奴是从前人间的叫法。修行之后便不会再看这些了,当然不会有人再叫他们昆仑奴。毕竟修者们连头上长角的都有,黑色皮肤的又有什么奇怪的。
有脸纹的便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独龙族的女子还有纹面的习俗呢。
可是没药的脸纹,绿明飛在心里却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这也是他真正的目的。
“苗疆人我堂庭派中也有,倒是没有见过有纹面的。”绿明飛试探道。
“不是纹面所致。”显然没药不愿意多解答一句。
然后绿明飛就轻呼了一声,第二天日出,阳光照在绿明飛留有牙印的锁骨上。
她还是不够信任自己,绿明飛这样想着。
义父的任务其实确实是打入魔族,但是他心里要完成的任务可不是义父给的任务,而是那个她给自己的任务。
她要自己从魔族左护法那里拿到一样东西,一样只有没药有的东西。
想着,绿明飛温柔的对没药开口:“虽然我知道我的修为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多为你做些什么。”他低着头轻轻颤着睫毛,“我也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了。”
以前那两个人为什么相信自己,不就是因为他是她们的炉鼎,被吸光了修为的自己根本只能仰仗着她们而活,自己又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所以才对自己无比信任。
没药抬手摸了摸绿明飛的额头:“脑子傻了?一起快乐不要,非要被人吸干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