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黄海涛为首的临西商界巨擘们,在苏尘上前换上军常服的瞬间,便齐齐上前一步,躬身向苏尘行礼。
姿态恭谨,如见神明。
齐刷刷的动作再次让现场众人为之侧目。
居然……真的是圣者爷?
真的是那个一言而为天下法,在朝可为帝王师的男人?!
短暂的沉寂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总之是有人跪在地上。
“草民,参见圣者爷!”
“草民参见大元帅,今生得见大帅天颜,草民……虽死无憾!”
“……”
接着就是如多米诺骨牌倒塌效应的展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跪倒在地,以最谦卑的方式向苏尘致敬问安。
易长川、易星父子哪儿还敢站着,全都匆匆跪在地上,向苏尘叩首谢罪。
直到此刻,他们还有种恍惚的错觉。
那可是横压当世的神祇、帝国圣者、不小心坠入凡尘的谪仙,仅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今儿怎么就见到真人了?
而且……
他们刚刚是怎么对待这位圣者爷的?
似乎、好像、貌似、大概……是辱骂过这位爷?
说他行事狂悖,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易长川父子额头直冒冷汗。
辱骂圣者爷是个什么罪名?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龙国是专门为这位爷定制了一款律法的——
凡敢辱没圣者爷的,轻则问斩,重则革除功名,全家流放……
易长川打了个寒战。
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更是写满悔恨。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
毕竟,谁也想能想到,这位高贵如天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屈尊来到这么个小地方?
……
黑压压跪了一片的人群里,只有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穆青山。
他是被吓傻在原地。
而且,也不是他不想跪,是苏尘弹指间便用秘法锁住了他的动作。
在他看来,穆青山再怎么说都是穆兰的生父,自己让他跪拜,多少有违人情。
纵使穆兰不会多说什么,他也不会允许。
众目睽睽之下,苏尘上前一步,直视穆青山,朗声开口:
“吾,龙国兵马大元帅苏绝尘,今日特来临西,向穆先生下聘。”
说话间,苏尘背负双手,缓步走到穆青山面前。
黑色军靴踩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出清脆声音,每一下,都好似重重落在众人心头。
他嘴角上扬,看向浑身战栗的穆青山,微微一笑:
“穆先生,如今你要的聘礼已到,媒人也到,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规矩和礼数。”
“你说你想要排场,今日本帅便给你排场。”
“就是不知道,本帅今日准备的排场,能否让穆先生满意?”
穆青山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也哆嗦个不停。
这排场,他满意吗?
呵呵,且不说新郎官的身份,单就这富豪云集,一品大员亲至的场面,他敢不满意吗?
更何况,这堆砌如山的聘礼,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稀世珍宝。
李太白的诗、张旭的草书、徽宗的瘦金体、大宋的汝窑瓷。
哪个不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这些东西加一起,只怕估值几十亿都打不住。
而媒人的身份——
那就更了不得。
平阳公主的驸马爷、西境军政大都督——宋运城!!!
这样的阵势,他哪儿来的勇气敢不满?
穆青山再绷不住,因为跪不下去,所以只能抱拳认错:
“圣者爷……小老儿错了……小老儿真的知道错了……”
“错?”
苏尘嘴角浮起一丝雍容笑意,他看向穆青山:
“穆先生,你觉得你错在什么地方?”
穆青山话里已经带了哭腔:
“圣者爷,是小的见钱眼开……为了穆家利益就想牺牲兰兰的幸福……”
“小的重男轻女……还狗眼看人低,耽误了兰兰的终身大事……”
“求圣者爷赎罪。”
苏尘摇了摇头:
“罢了,你终究是穆兰的亲生父亲,希望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吧。”
说罢,他又转身看向身后跪在地上的易长川、易星父子,冷冷开口:
“至于你们。”
“易长川,你官居正四品知府一职,年俸禄不过二十万,就算从你当官开始,便按照知府的俸禄算,三十年不吃不喝,积攒下的总俸禄也不过六百万。”
“本帅知道你未曾经营任何产业,所以,倒是十分好奇,穆先生口中,你许诺的那动辄千万的聘礼,打算用什么方式送到穆家?”
“是想抢劫还是又打算在西境这片地界,搜刮一批百姓的民脂民膏呢?”
“卑职……卑职……”
易长川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尘也懒得再等,直接摆了摆手:
“本帅不想再计较这些,明日将你这些年搜刮的东西送到衙门,然后自己去向吏部递交辞呈吧。”
听到这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