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纪元八百二十八年、大年初一。
天策师团神兵天降,军管整个南陵城。
然后自清晨八点开始、所有电视台、广播电台、网络媒体,开始如雪花般推送三年前苏氏倾覆的真相。
于是被大雪覆盖的整个南陵城、开始逐渐沸腾。
悲怆又愤怒的情绪、慢慢的在民众们心中发酵和滋长。
“如果你们还记得这个男人、到云顶广场来吧。”
“送我义父最后一程。”
“如果你们心中还有一团火、到云顶广场来吧。”
“我给你们想要看到的一切——”
媒体们在推送完这段文字后、又爆出一条爆炸性消息。
那个男人——
北境少帅、帝国圣者——
在朝可为八代帝王师、在野一言而为天下法的那个男人——
过去十年撑起帝国体魄的那个男人——
携天下第一师团天策师团,空降南陵城!
将绕城一周、进行一场沉默的行军。
行军缘由?
未知!
目的地?
未知!
市区所有大屏幕,在持续两个小时、关于苏氏如何倾覆的新闻报道后,终于开始现场直播。
画面锁定由龙骧、虎贲、鹰扬三个战团组成、正在沉默行军的天策师团。
万人大军、浩浩荡荡,无比壮观。
虽然没有喊任何口号、但他们却能保持齐整到极点的步子,震得树上积雪簌簌掉下。
镜头缓缓转移,那位过去十年撑起帝国体魄的男人,终于出现在镜头里面。
于是许多人都惊呼起来——
镜头里面的这个男人、站在检阅军车之上。
体型雄伟魁梧,抬头仰望着天上雪云。
仅是一个远景、就有一股冲云平天的凌绝气势、透过屏幕、震撼到每个人。
是他。
就是他。
圣者大人。
过去十年撑起帝国体魄和脊梁的男人。
镜头逐渐拉近——
民众们可以看清圣者大人具体穿着和装束——
披麻戴孝、素白披风。
披风下面是十几条紫金线纵横交错的蟒袍。
好像太古战神、擒龙绕身。
腰带炫黑镶金、中间是一颗鹅卵般的紫宝石。
一柄同样蕴着紫金光泽、镶嵌许多名贵宝石的佩刀悬在上面。
蟒袍加身!
天刀悬腰!
整个人看起来、如山厚重,气吞云龙。
镜头再拉近、到了面部特写——
民众们又被狠狠惊艳。
这个男人五官轮廓斧凿刀削般硬朗、气质孤云出岫、有天仙般的优雅、也有天神般的雍容。
终于明白、坊间为何会流传这样的诗句。
横刀立马、他是战场上最大的王。
走在街头、他是人间最美的情郎。
圣者大人——
简直就是夺天地造化而生的人儿!
也只有这样的他、才当得起帝国十五亿生民的崇拜吧。
就是圣者爷的眼神……
竟是那么悲怆、那么苍凉。
里面蕴满化不开的忧郁,好像最最清冷的月色、照耀着大雪山下最最静谧的海子。
于是悲伤的情绪、在许多人心里蔓延和滋生。
他们开始心疼。
就看到圣者爷拿过军车上的话筒,开始讲话。
于是南郡八千万生民,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
军车上、苏尘长身卓立,仰望天上雪云、目光苍凉,思绪抑制不住翻涌。
他拿过话筒、开始对着南郡八千万人讲话——
“相信大家伙儿都猜到了吧——”
“前南郡首富、苏定方苏先生……便是本督义父。”
“我是北境少帅苏绝尘、也是苏定方的儿子苏尘。”
“本督此生、不负苍生社稷、却是辜尽父恩……”
“相信大家伙儿更猜到了、本督今日想做什么……”
“不过本督现在不讲要怎么为我父报仇……大家伙儿好生看着就好……”
“本督想跟大家伙儿讲讲一些回忆里的小故事……”
“大概七八年前吧……那时本督才十六岁出头、稚嫩得很……因为跟义妹的一些罅隙,我留书一封,离家参军……”
“义父开着车、雪夜追我三百多里、把我追到……他没有怪我离家出走……在我倔强又执拗的表示,一定要去参军、不会回去后……义父长叹一声、然后饱含热泪、拍着我的肩膀跟我说,尘儿啊,既然从戎,大好男儿,自当以身许国、庇佑生民……”
“义父有生之年,若能见你肩抗将星,当个将军,便是死而无憾!”
“还有一次、大概时间更久远一点,十多年前了、义父带我去登君山、他站在君山之巅,跟我说了一番话,便是这番话,影响了本督的一生。”
“时间过去太久了、许多细节我都已经忘了……但义父当时说的话,本督每个字都记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