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微笑的老脸登时阵阵抽搐,他是很想发火的,奈何不敢啊。
“行了,林振南,小爷懒得跟你假惺惺,看在你是薇薇爹的份儿上,小爷不跟你计较,但你也甭指望小爷叫你声岳父,说白了,你丫不配。”
李存孝冷冷看着林振南:“什么时候成婚,小爷听我家先生安排,咱们绝尘府做事儿讲规矩,成婚之前,薇薇待在家,你丫给我好吃好喝伺候着,若是她受了丁点委屈——”
说着,只听砰地一声!
李存孝直接掏出两把大口径军用手枪,狠狠拍在桌上,然后斜眼看着林振南,“你要是让薇薇受了委屈,小爷我认得你,这玩意儿怕是不怎么认得你!”
那架势就是他胆敢再逼着林薇薇做她不愿意的事,两把枪就要突突了他。
林振南还能说什么,谁叫自己是个势利眼来着?
于是连忙唯唯诺诺地应下。
……
另一头,回去路上。
穆兰在开车,苏尘坐在副驾驶上。
他此时点了支烟,慢悠悠吐了个烟圈,接着跟穆兰说道:“我身边七个亲卫,小李跟着我最久,这小子胆大心细会来事儿,跟我最为亲近……今儿敲定了他的婚事,倒有些像父母给自己儿女完婚。”
穆兰见他老气横秋的样子,忍不住便笑,“先生,你就比小李大两岁吧,你把他当儿子,他也不能拿你当爹。”
她是满脸揶揄,“依我看啊,你是看人家小李找到了真爱,心里羡慕得紧。”
苏尘白了穆兰一眼,“我羡慕他?扯犊子。”
“口是心非。”穆兰还了苏尘一白眼。
“先生,最近您跟隔壁的叶小姐,似乎处的不错。要不就她吧,我瞅着,叶小姐虽然长得瘦,但是屁股很大,好生养。”
苏尘顿时不说话了,好好聊着天呢,她胡乱说什么。
“阿兰,你怎么也跟小李似的,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乱点什么鸳鸯谱,我只是拿她当朋友。”
穆兰摇了摇头,“先生你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像先生这样的人,愿意拿一个认识几天的姑娘当朋友,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哦。”
苏尘顿了顿,吐了口烟气,“什么问题啊,我只是……不讨厌她。”
“不讨厌再进一步,不就是喜欢……”
“算了,不跟你聊这个,越说越没谱,我知道你们几个的想法,我要是不生个孩子,咱绝尘府的人心就安稳不下来,不过这种事,总得讲个缘分。”
苏尘叹了口气,他戎马多年,以不世战功换得权柄滔天,年纪轻轻,便成了北境兵主、镇国大将,国朝八百年,也无一人能跟他相比。
但他得到许多的同时、也失去了许多,比如他早就忘了、该怎么跟同龄异性相处。
他的侍卫长穆兰倒是个女人,但军中实在是个很容易忽略性别的地方,别看穆兰长得如花似玉,那可是位能扛着火箭弹打飞机的彪悍女人。
“那不说这个,”穆兰嫣然一笑,突然就想逗逗苏尘,“先生——”
“什么?”
“你拿小李他们几个当儿子,总不能拿我女儿吧。”
苏尘摇头,“那怎么可能,说起来你好像比我大几个月,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穆兰一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苏尘忽然开始笑,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
穆兰狠狠剜了苏尘一眼。
苏尘连忙止住笑容,这世上他最不敢得罪的女人,便是自己的侍卫长。
这许多年,要不是有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苏尘绝对过得很邋遢,习惯是种伟大的力量,五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来说,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穆兰对苏尘来说,其实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爱情和友情,而是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阿兰,这么些年,也多亏有你、像个知心大姐姐般照顾我,不过你又很啰嗦。这么看来——”
穆兰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觉得我像你妈吧?”
苏尘下意识道:“那怎么可能,你顶天就是个奶妈。”
然后又下意识扫向穆兰的某处。
实事求是的讲,又挺又翘又大,她说叶予浅好生养,其实跟她比起来,叶予浅顶天就是个孩子,她才是大人。
觉察到苏尘的视线,穆兰登时霞飞双颊、嗔了他一眼,流露出平常绝不会对外人展现的风情。
苏尘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也红了脸。
“先生……最近似乎活泼了许多。”
沉默好一会儿,穆兰打破这种诡异的尴尬。
“有吗?”
“有,其实先生今年才二十五岁……很年轻呢。”
“年轻么……”
若不是穆兰提醒,苏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年轻。
这些年戎马沙场,死了多少兄弟、死了多少朋友……连义父都去了,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年轻人了。
“我是得调整好心态,活的尽量像个年轻人。”
苏尘心想。
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他要多看看太阳。
这人间多么难得,阳光明媚,水波温柔。
浩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