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
宁国御王府里头传出了一阵敲敲打打的乐声,正是御王宁司御娶正妃!
新娘乃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永宁郡主,皇后的侄女崔云汐!
世人皆知:崔云汐恋慕御王,但德行欠佳,想尽办法,如今总算如愿,成为了御王妃!
宾客散去,大红的喜字下一对龙凤烛已经燃烧过半。
新房中,崔云汐凤冠霞披,端坐在喜床上,正翘首期盼着她的男人——大宁国三皇子宁司御。
可直到夜间,梆子敲过二更,新郎却迟迟不来。
下人议论纷纷:本就是硬嫁入王府的,王爷果然不会宠她!
崔云汐失望落寞,脱去喜服,刚歇宿不久,一个男人撞入,如疾风骤雨一般欺上了她的身。
“痛!”
崔云汐咬着牙,痛得涌出了热泪道。
“受着!”
男人眉眼冷冽,全程只说了这两个字后,破了崔云汐的身后便抽身而去。
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忍着恶心施舍给你的!仅此一次。”
果然,宁司御不曾再踏足倾云院。
……
五个月后。
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
这一日,崔云汐只身到御王府后花园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学古琴。
因数日前,她无意间听到了两个下人的对话。
……
“王爷果然宠爱侧妃娘娘,正院那位就成了摆设!”
“郑侧妃不仅人长得美,还才艺独绝。她的《凤求凰》王爷可是百听不厌的。”
“也是,王妃娘娘好像什么也不会!”
于是,崔云汐开始学琴。
……
“崔云汐,你在干什么?”
一个极其愤怒的男声陡然在她身后响起。
崔云汐手一抖,琴声嘎然而止。
她循着声音,便看到宁司御从一丛灌木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弱柳扶风的郑思雅。
只见他挺拔如松,长身玉立,一张英俊至极的脸却冰若寒霜。
一旁的郑思雅身穿大红纱裙,依偎在他身侧,眉头微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崔云汐努力忽略郑思雅身上那抹正妻才配穿的红色,看着宁司御道。“王爷,妾身正在学琴!”
“你好大的狗胆,谁让你在这里弹的?”宁司御怒吼道。
崔云汐一脸迷茫,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强压着心中的刺痛,极力维护微笑的神色。
“王爷,妾身是听下人说你喜欢这首《凤求凰》,我想学会后弹给你听。”
听下人说?
宁司御才不信她的话。
“满口胡言!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雅儿为了救本王,伤了手,不能再抚琴。本王也已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在府中弹琴。哪个下人敢怂恿你弹?分明是你故意作妖,想在雅儿的伤口上撒盐!”宁司御一副要噬人的目色,盯着她道。
“王爷,妾身不知有这样的禁令。妾身真地只是想让王爷高兴!”崔云汐被他一连串的误解呛得难受,但还是解释道。
“住口!你分明是别有用心在此显摆!本王看到你就恶心,谁要听你弹琴?”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崔云汐跟前,一脚踹翻了她跟前的古琴。
崔云汐躲闪不及,古琴重重砸在脚背上,顿时血珠子冒了出来。
剧痛让她疼得后背起了一层汗,她凄楚地看着宁司御。
宁司御视若无睹,鄙睨着她,满是嫌恶地道:“若是再东施效颦,当心本王废了你的这双手!”
郑思雅微走过去,挽着宁司御,眼眸里腾起一层氤氲。
“王爷,您别生气了。王妃姐姐才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自然是要什么得什么,想干嘛干嘛,哪里需要考虑别人的心情,更不需要考虑我一个妾室的心情。”
这哪里是什么求情,分明就是在挑唆!
“雅儿莫要妄自菲薄,在本王心中你才是我的妻。”宁司御心疼地牵着她,转头冷眼看着催云汐。“崔云汐,别以为你现在占着正室的名头,就敢轻视怠慢雅儿,你听清楚,若不是皇后施压,本王绝不会娶你,连那一晚都不会施舍给你!”
宁司御的恶语相向,已让崔云汐麻木。
她目光转向惺惺作态的郑思雅。
她正靠在宁司御怀里,冲她挑衅一笑。
这一刻,崔云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愤愤的指着郑思雅,“是你!你故意让下人透露消息给我,故意诱我学琴,然后再找机会带王爷过来兴师问罪?郑思雅,你真是好手段!”
“姐姐,我没有,你……你怎么可以冤枉我!”郑思雅委屈的看着宁司御,“王爷……”
果然,宁司御的眼里的怒火瞬间就爆燃了一般,垂在身侧的手嗖地握起,上面青筋毕露,峥峥欲响。
他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崔云汐的衣领,紧紧抵住了她的咽喉,然后骤然收紧,眼里露出极其轻蔑和厌恶的神色。
“雅儿是连一只小虫也不敢踩的人!你还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
每一个字就像刀片凌迟着崔云汐的心!
她自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