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山其实并不知道纸条有何作用,来此完全是乱打乱撞,但看巴马龙表情,知道纸条“确实发挥了作用”,心中大致猜到何事,此刻得意洋洋道:“巴老板,你怎么说?”
沉吟片刻,巴马龙道:“隆会长怎么说?”
隆巴山哈哈笑道:“巴老板这手太极推的漂亮,不过有些事儿,打马虎眼可不行。”
巴马龙微微一笑,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只见一角堆放着数根金条,他先取出三根,想了想,又取出一根,当着三人面用红纸包好。
“隆会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这张纸条就交给我了,如何?”
望着桌上三份红包,隆巴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伸手按在红包上,却缓缓推到巴马龙面前:“兹事体大,隆某不敢徇私。”
“哦。”巴马龙微微点头,随后撩起衣摆,翘起二郎腿道:“那么,会长意欲如何?将巴某绳之于法?”
“现如今,巴老板在梁州可是我魔术行的一面旗帜,旗杆折了,隆某也没面子,再说,爱财之心、人皆有之,赚钱的事儿,只要你情我愿,说到底也无伤大雅。”
“会长需要龙某做什么?尽管说。”
“久闻您技艺过人,隆某早就想一睹风采,如不唐突,明日乃是家母亡辰,还请巴老板为坐上之宾,献技于高朋之前,如何?”
巴马龙心中顿时怒火满溢,他居然如此羞辱自己。
隆巴山不动声色道:“巴老板,隐瞒这份名单不报,我可担了天大的干系。”
巴马龙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不光是自己,还有许多靠表演混饭的艺人,若他们被罚,一家子可就毁了。
想到这儿他没有冲动行事道:“明日上午,巴某一定到场。”
“好,不打扰了。”隆巴山心满意足,带人走了。
第二天,巴马龙一大早出门,与隆巴山碰面后,一同去了目的地。
隆巴山特意租了一层剧院,“举办”亡母忌辰,巴马龙到时会场尚在布置,他找了个角落刚坐下,就听身后有人道:“巴老板,幸会。”
一听声音,巴马龙顿觉惊喜,起身道:“常兄,好久不见了。”
虽然王不灭完全没有常春秀此人的以及,但听对话,他和巴马龙有较深的渊源。
两人礼节性的握了握手,常秀春道:“魔术协会的人大多到了,巴老板是其中翘楚,怎么一人独坐此地。”
“常兄抬举我了,我是受邀来此……”
“听说今天你会上台表演节目,托隆会长的福气,能在这种场合观赏魔术大赛亚军神技。”
“哦、咳咳。”巴马龙不免有些尴尬道:“我其实不想来……”
“嗨,你是魔术行的人,当然要和会长搞好关系,我明白。”
“常兄,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不过就是个戏子,能在这种场合登台,是给你脸了。”常秀春忽然提高了嗓门。
周围人听到声音后纷纷朝此处观望,隆巴山赶紧过来圆场道:“二位,请于贵宾包间休息。”
“贵宾?凭他一个翻跟头、演杂戏的下九流也配与我同处一室,隆会长,你太给他脸了。”
巴马龙没料到他居然说出如此话来,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作,强忍怒气道:“常兄,请你自重。”
“我若趋炎附势,绝不否认,巴老板,你身就一副软骨,装什么清高?”说罢讥笑一声,转而离开。
巴马龙在众目睽睽下被如此羞辱,气的浑身发抖。
隆巴山后悔到了极点,如果因此得罪了巴马龙,那就“太不划算”了,必须把话说明白了,隆巴山正打算过去,忽然脑后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皮肤并无异常。
愤怒的情绪逐渐恢复,巴马龙深吸一口气,常秀春为什么突然出现,羞辱自己?
两人无冤无仇,没有任何矛盾,他这么做必有原因。
巴马龙正在暗中思索,隆巴山揉搓着后脑过来道:“巴老板,没想到你和常先生有误会,不如今天隆某做东,大家喝酒聊天,如何?”
他这么做是为了撇清自己,和常秀春没有关系,巴马龙微微一笑,语气不变道:“隆会长放心,答应你的事儿,我必然办漂亮了。”
“巴老板好涵养,这件事……”他又揉了揉眼睛眼睛道:“奇怪了,眼睛这么涩呢?”
说话时他的耳朵已有青烟隐隐冒出,巴马龙觉得不对,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道:“会长,你眼睛怎么了?”
“我眼睛……哎呀,疼、这么疼呢?火燎的疼。”随着青烟越发浓郁,隆巴多双眼泪出如泉涌。
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涌入巴马龙鼻子里,他暗道:不好。
“噗呲”一声,隆巴多两只眼球突然爆裂,亮晶晶的液体,喷的巴马龙满脸,眼眶中窜出强烈火焰,只在一瞬间,眼球便被烈焰焚烧萎缩,化为一滩焦糊物体。
突发变故,引起现场一片骚动。
隆巴山捂着眼发出渗人的惨叫,巴马龙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他的手……会长出事前,和他握着手。”一名瘦弱的年轻人,指着巴马龙尖声喊道。
隆巴山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