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真想得开。”
“那可不,处在我这份上,是个人都能想开。”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名字都在生死簿上了,不管是不是受人陷害,按理说一定会有更强的阴差来锁你的魂,为什么你能平平安安到现在呢?”
王不灭估计这事儿极有可能和岳倾城有关,倒也是稳坐钓鱼台,丝毫不担心会被强大的阴差锁魂。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平稳的行驶。
与此同时,凉州市最高档的老洋房片区,“沈家洋房”里,家宅主人沈宇楠,坐于餐桌一角,面前摆着一尊碧玉通透的千手观音玉雕像。
这尊佛像,约有半米高,通体碧绿如一汪潭水,隐约可见其中有些许天然绵纹,无半点瑕疵,光透入佛像体内,仿佛要流动起来。
如此帝王级别的顶级翡翠,只要一点便值万金,难得的是居然有整整一尊,且佛像雕工精美,细节处栩栩如生,一看便出于名家之手。
好玉配好工,这尊玉观音的价值,无法以金钱为算,乃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宇楠是梁州著名的“纺织大王”,虽然谈不上顶级富豪,但平日里接济穷苦人家,帮助弱小贫困,人称“沈大善人”。
今天,这位口碑过人的企业家、慈善家,却满脸惶恐,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翡翠佛像。
一道人影在门口晃动,沈宇楠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佛像,只见管家马成从外而入,小声道:“先生,黄蜂安保的赵队长来了。”
“快请。”
片刻,只听“咔咔”声响,赵平成从外而入。
“赵队长,辛苦你了。”
“马老板客气了,捂脸猴这个贼骨头,我早就要把他抓捕归案,今天在只要他敢露面,一定叫他有来无回。”赵平成色内厉荏道。
“总之,拜托赵队长了。”沈宇楠连连作揖。
一切,要从两天说起……
沈宇楠早晨醒来时,发现靠近心口的睡衣口袋,被插入了一封信,这信封不同寻常,牛皮纸居然是黑色的,正中位置画着一张赤红色的猴脸,取出信纸,只写了一行字:两日后,必取你最为珍贵的物品。
“捂脸猴”这两年名声极大的飞盗,除了行事神出鬼没,其作案最大特点,便是提前告知,在受害者严防死守下,顺利盗走宝贝。
偷盗对他而言,像是一次寻求刺激的游戏,而非猎取财富的过程。
在捂脸猴手下着了道的,非富皆贵,大多声名狼藉,所以在民间,也有人把他看成侠盗,而沈宇楠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被侠盗盯上,心里既害怕又委屈。
而赵平成今日在此,确实布下了层层防御,除了封锁屋子周围所有进出通道,连屋顶和洋房四周街道,都安排了巡逻警员,而他和两名得力手下亲自坐镇屋内,门窗全部用木条钉死。
沈宇楠将千手玉观音摆在桌子中间,四人分坐桌子四边,身前还有三名请来的保镖护驾。
这阵势,当真是苍蝇都飞不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夜幕降临,虽然屋内屋外一派四平八稳之像,但所有人全身如绷紧之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转角处摆放的红木座钟突然响起。
凌晨已到,新的一天开始了。
赵平成松了口气道:“擦那娘,什么飞盗,不过就是个吹牛逼的。”
“过之不提”,是捂脸猴的原则,一旦许下行动之日不能得手,便不会再碰苦主。
然而赵平成话音刚落,屋内灯泡突然变的极度刺眼,嗡嗡电流声清晰入耳,点着的蜡烛也在瞬间暴涨,熊熊燃烧。
屋内犹如起了一轮太阳,变的雪白如昼,接着“砰砰”作响,屋内屋外灯泡与烛火在瞬间熄灭,所有人被强光刺眼,又入漆黑一团,眼中金光闪烁,暂时失明了。
赵平成心知不妙,赶紧吼道:“守着宝贝。”
沈宇楠幽幽叹了口气道:“来不及了,宝贝已经没了。”
“这个混蛋不守信用、不守信用……”赵平成大吼大叫。
灯光闪烁,有人点亮了手电,只见赵平成的脸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桌上的宝贝,在密不透风的人墙中,犹如化为空气,消失不见了。
“立刻搜捕,贼骨头必然没有走远。”说罢,赵平成正要抽出手枪,就觉得枪套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信纸。
抽出一看,上写着四句打油诗:矮腿猪猡是平成,竹篮打水一场空,料你根本不知错,看看手上戴的钟。
赵平成暗中骂了声娘,抬手看表。
果然,还有半分钟才到十二点,楼上的座钟,被捂脸猴调快了时间。
可即便如此,一个人,如何抱着一尊上百斤重、半米高的玉雕,从挤满了人的屋子里,毫不与人接触的溜出去?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座玉观音价值连城,也是沈宇楠最值钱的老物,就这么丢了,自然是魂飞魄散,浑身硬的根本动不了。
而赵平成是重金邀请来的,却毫无抵抗能力,反而被捂脸猴戏耍,这张脸可就挂不住了。
“沈老板,这起案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