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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不是苗裔族人,听其他爷爷奶奶说,他们是很久很久以前,从外面来苗裔之地隐居的。”
“我也不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女,是被他们从一颗小树下面捡回去的,所以我叫小树。”
“我有好多朋友,它们都认识我……”
一路上,小树叽叽喳喳的跟徐南说着话。
她语速很快,似乎生怕说得慢一些,等把徐南送到明龙山脉的时候,还没说完。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说不了了。
徐南静静的听着,偶尔也搭腔问上两句,一般都是听小树说话。
伤势很重,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累累的伤痕,在行走之间,还会浸血。
特别是背上那从肩膀到腰部的刀伤,差点将徐南斩成两半。
徐南连走路都很慢,自然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
小树搀扶着徐南,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前行。
走过草地,走过森林,走过石桥……
这一路走得并不轻松。
毒虫猛兽都曾遭遇过。
前者靠小树,后者则由徐南对付。
他这一路没闲着,伤势在缓慢恢复,虽然跟人打架有些困难,但跟没有智商的野兽打架,还是可以轻松应付。
南山十万大山,什么猛兽徐南都见过,熟识它们的特性,或驱逐,或斩杀,不算太难。
也曾遇到过苗裔族的人,但由小树在,都相安无事。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
旷野里,夜风习习,四下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有狼啸悠扬,令人心悸。
小树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她被老两口保护得很好,没有经历过大晚上还在野外行走。
徐南在一处有靠近水源的平稳地带停了下来,打算休息休息。
小树立刻捡了干柴,生起一堆篝火。
火焰燃烧,干柴劈啪作响。
徐南解开衣服,小树给他换药。
看着被鲜血渗透的绷带,心疼不已,换药时动作很轻,还给徐南吹着气,似乎这样能让徐南没那么疼。
徐南静静坐着,在换药过程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让小树很崇拜。
她说她很怕疼。
“小树,还有多久到明龙山脉?”徐南问。
“那边就是了。”
小树指着黑暗笼罩的远方,思索了片刻,道:“再走上五六个小时,应该就到了。”
“你没出来过,怎么知道的?”徐南问。
小树嘻嘻一笑,将白嫩的掌心呈现在徐南眼中。
她掌心里,有一条小蚯蚓一般的蛊虫。
徐南知道,这就是她口中的朋友。
“这叫引路蛊,它告诉我的。”小树道。
徐南点头,深信不疑。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神秘惊奇的东西存在。
蛊就是其中之一。
各种稀奇古怪的蛊虫,已经渗透到了苗裔族人的灵魂深处。
二十多年前,有叛乱发生的时候,叛军逃到明龙山脉,进入苗裔之地,结果无一生还。
全都死于毒和蛊。
这也是苗裔之地成为外人眼中生命禁区的原因。
蛊虫一道博大精深,徐南从未有半点的小觑,哪怕是他已百毒不侵,也十分尊重。
比如现在,这小小的引路蛊,就为徐南指明了回家的方向。
徐南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赶了十个小时的路程,他和小树都已经很疲惫。
既然五六个小时就能到明龙山脉,时间上就很充足。
徐南不会为了匆匆赶路就不顾自己的身体。
毕竟他是回去结婚的,不是回去见秦妃月最后一面。
小树从来没在野外过夜,本该心惊胆战才对,但她靠着徐南的肩膀,睡得无比香甜。
甚至还做了一个美梦。
五点多的时候,天空泛起鱼肚白。
徐南一动不动,小树倒是先醒了过来。
吃了点东西,二人再度上路。
有引路蛊的指引,二人没有走冤枉路。
两个小时之后,穿过一片森林,徐南看到了高耸入云的明龙山脉。
他内心不由得微微激动起来。
小树看得出徐南的迫切,将黯然深深埋藏在心底。
又一个小时之后,穿过一片瘴气笼罩的树林,终于来到明龙山脉脚下。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徐南回头看小树,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木头雕刻的令牌。
一面写着南疆,一面写着南字。
这与徐南曾经作为南疆主帅的令牌一模一样,区别只是材质。
“拿着这个,只要出了苗裔之地,去了任何一个城市,找到城主府或者总督府,把这个给他们看,说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
“还有这个,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徐南又将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如果找不到我,给我打电话,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小树默默点头,将两样东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徐南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