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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代表的谁?国主?还是满朝文武?亦或者那些欺我恶我的人?龙国是所有龙国百姓的龙国,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发自内心的赞美和虔诚的膜拜?有没有看到他们崇敬和信仰的目光?”
徐南站在血炼身前,如擎天之柱。
“这就是对我所有付出,最大的认可。”
血炼傻愣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鲜血从嘴角流淌而出。
“我不信!我不信!你当是拍电视剧吗?哪有人这么伟大?”
徐南摇头,正色道:“不是我伟大,只是你太狭隘罢了。你的眼睛只看到了阴暗和杀戮,以己度人,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南疆边地,那一座座不朽的英雄碑,上面那一个个战士的名字,都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如果说一个人这么想是伟大,那么一百万人这么想,一千万人这么想,就是人性,是职责,是使命。”
红妆和雷苍,满面严肃,右手握拳抵心,单膝跪地。
是的,这不是一个人的伟大,而是一群人的责任与使命。
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了生命的人,他们伟大吗?
伟大!但也可以说并不伟大。
因为他们也怕死!他们也会思念家人!他们也想过好日子!
可他们义无反顾的上了战场,还把命丢在了那里。
单单是伟大,并不足以说明一切。
甚至很空洞,很苍白。
血炼显然是不能明白这道理的。
他不甘到极致,怨毒低吼:“杀了我,你永远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徐南笑了起来:“无论多冷酷的刽子手,在面对死亡面前,也都会恐惧,这并不是你能保命的理由,因为你也不知道是谁。”
“死!”
陡然,血炼扬手挥出一颗圆球。
一旦这圆球炸开,无数的牛毛细针,会把人洞穿成筛子,更甚者,会残破得不成人样。
然而,这颗圆球并没有爆炸。
徐南以强大的实力,将圆球捏在手中,用力一握,圆球连带里面所有的牛毛细针,全都化为了齑粉。
同一时间,血炼的脖子上,一道发丝般的血线呈现出来。
他呆呆的看着徐南,最后的视线里,是那飘飘洒洒的齑粉。
重重倒地,阴毒的眼中,残留最后的不甘,直到所有情绪都随着瞳孔扩散而散去。
这个制造了轰动血案的刽子手,再无声息。
红妆目中闪烁着激动。
雷苍呐呐道:“南爷,他真不知道是谁指使他来的啊?这怎么可能呢?”
他塞满肌肉的单纯脑袋里,就觉得这很匪夷所思。
红妆给他打了一个很简单的比方:“你去外面饭店吃饭,无论饭菜多好吃还是多难吃,你知道做菜的厨师是谁吗?”
雷苍愣住,然后满脑子都在想,厨师是谁。
“南爷,谢谢您。”红妆对徐南道谢。
徐南歪了歪头:“十八年前的案子,跟你有关?”
红妆神色复杂且感慨,带着一抹忧伤:“被这个恶魔灭门的宇家三百二十八口人当中,有一个小女孩,是我孩童时的玩伴!我们从记事起,就在一起玩耍,直到那一天,我没等到她,父母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跟我玩了,后来我才知道,很远的地方,叫天堂。”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如此。
本以为能一直在一起,但走着走着,突然就散了。
有主动,有被动,有不愿,也有无奈。
珍惜当下,才是每个人最该做的事情。
血炼的尸体被雷苍扛着。
红妆离他远远的,落后徐南半步,道:“南爷,人死了,您父亲怎么办?”
“我刚才录了视频,他自己说的话,已经可以作为证据,证明徐耀中的无辜。”徐南道。
红妆甜甜的笑,却又道:“血炼真的挺强,其实很适合做白手套,我还以为南爷您会……”
“会答应他的投靠?”
徐南语气淡然:“我手上虽然也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但跟他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吧?别说他做了那么多惊天血案,就算是没有,我需要这样一个白手套?”
红妆连忙摇头:“南爷您说得对,有我和雷苍随时听您吩咐,哪里还需要别人来做事?血炼这种恶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敢现身,也是走投无路,背水一搏罢了,反正是必死。”
“南爷对不起,我不该……”
徐南道:“回去写一份八千字的检讨。”
红妆:“……”
“啊哈!”
后方,传来雷苍得意的声音:“以后去外面吃饭的时候,我都要见见厨师,就知道厨师是谁了!”
“你个白痴!”红妆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