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考虑。”
秦妃月挂断了电话。
勉强笑着,拿过梳子,给安安梳头。
“妈妈,是不是恶外婆又要逼你嫁给别人呀?”安安不忿的问。
“别乱说,那是你外婆,不能对外婆不尊敬。”秦妃月斥责了一声,满目苦涩。
“爸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安安问。
秦妃月眼中瞬间起了水雾,强忍着悲痛,轻声道:“快了……”
“如果爸爸不回来了,徐南叔叔……”
“小孩子懂什么?别动,梳头。”
门外,徐南无声呼了口气。
秦妃月还是割舍不了血溶于水的亲情。
哪怕秦家人把她当做利益工具对待。
说她软弱也好,说她迂腐也好,说她圣母也罢。
但站在秦妃月的角度看,她确实欠秦家很多很多。
至于陆家……
徐南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陆家老太爷识趣就罢了,否则的话,陆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早饭过后,雷苍率先收拾行李离开了。
他从此要隐于暗中,从南疆无生军十二将,战功卓著的将领,变成一个有着铁血手段的恶人。
背负的东西,不可谓不少。
但他毫无怨言,甘心为徐南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徐北吃过早饭也离开,她打算去见见徐耀中。
徐耀中对徐南过于严厉和不信任,但对徐北还是很好的。
今天星期天,安安依旧不用上课,刘妈就打算带着安安出去玩,红妆正好要送秦妃月去公司,就打算送秦妃月去公司之后,陪着刘妈和安安一起去玩。
徐南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在临出门前,来了一个客人。
正是当初徐北性命垂危的时候,金龙监察使易天龙,从京城带来的玄门神医,余寒松。
余寒松以玄门三针,在京城都闯出了不小的名头,但他坐在徐南对面,却战战兢兢,如同小学生面对老师一般。
“南帅……”
“不用叫我南帅,称呼我徐南就好。”徐南道。
“使不得使不得,那我称呼您……南爷?”余寒松小心翼翼的问。
徐南点头。
其实爷这个字眼,在京城是很寻常的敬称,比如‘这位爷’、‘乔爷您掌掌眼’、‘哟,六爷来啦’等等。
余寒松呼了口气,道:“南爷,昨天有个人来找我,脊椎骨中部断裂,说是您给介绍的。”
“不错,是我。”
余寒松苦笑一声:“南爷,我这三板斧,治疗一些小毛病还成,但那人的伤势不一般,是被内力给震的,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暂时稳住伤势……”
徐南想了想,道:“对了,我曾经承诺过你,要帮你补全玄门后六针,一直以来都被事情耽搁了,现在倒是个机会,你等我一会。”
余寒松闻言,欣喜万分,激动得当即起身,朝着徐南就连连行礼:“多谢南爷!此恩此德无以为报,老朽愿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玄门曾经也是杏林大拿,玄门九针赫赫有名,可惜经历岁月沉浮,玄门九针失传,传承到余寒松这里,只剩下三针。
如果徐南只是南疆主帅,打死余寒松也不相信徐南能帮他补全玄门九针,但徐南是鬼医门这一代的传人兼门主,鬼医门人丁单薄,每代传人不过一两人,可底蕴却深不可测。
近千年岁月以来,传承从未断绝,反倒是得到了不少失传的东西,玄门九针也是如此。
其原因,就是鬼医门对传人要求非常苛刻,简直让人绝望,一旦成为鬼医门传人,那就代表此人绝不会中途夭折,必然能够将鬼医门传承下去。
徐南接受了余寒松的感谢,但拒绝了他当牛做马的请求,让他稍坐片刻,去了二楼书房,拿出熟宣纸,再拿起狼毫笔,研墨片刻,起笔,龙飞凤舞,写出一手让书法大家都要惊叹的行书字迹。
脑海中,玄门九针的内容不断浮现。
很快,就写下了第四到六针。
一气呵成。
正待打算写第七针秘诀时,手机忽的响起。
来电陌生,显示是京城号码。
徐南微一思索,眼神就变得锐利了几分,一边继续书写,一边按下接听键。
“前南疆主帅,徐南?”
“西凌战神,西原主帅,孙凌?”
“不错,气态沉稳,张弛有度,是个人物。”
这语气,高高在上,宛如在教育学生。
徐南淡淡一笑:“西凌战神地位崇高,给我这草民打电话做什么?”
电话里的语气透着威严:“是个人物,却不识抬举,否则也不至于丢掉南疆主帅的职位,也连累了南疆无生军十二将领。”
徐南眼神一凝,而后平静道:“识的是谁的抬举?我一个莽夫,只懂得上阵杀敌,不懂那些弯弯道道,西凌战神不如明说?”
“呵,那本帅可就回重城,跟你明说了。”
徐南淡然道:“静候大驾。”
挂断电话,刚好也是最后一笔如刀的弯钩结束,墨迹未干的玄门九针,跃然于纸,重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