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徐南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母亲的死是我主使的,夺取你徐家的家产,把徐耀中扫地出门,也是我干的,让柳萱把徐北折磨死也是我下的命令,当年陷害你和秦妃月,同样是我搞的鬼,跟我儿子没关系的,真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我求求你,饶了周杰,好不好?饶了他。”
当徐南再度出现在徐家祖宅的时候,周玉琼立刻就跪在徐南面前不断磕头。
周玉琼披头散发,整个人苍老了不少,脸上都开始出现皱纹。
曾经还算有魅力的双眼,充满了血丝,还带着一抹癫狂。
等死的滋味,确实太折磨了,她已经快受不了,只想用自己的死,换周杰的生。
不远处,周杰蜷缩在沙发旁,双目呆滞,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这两天承受的折磨,丝毫不少,甚至比周玉琼还要多一些。
要不是周玉琼说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他已经想自我了断了。
死很可怕,却也总好过等死。
坐在椅子上双腿叠着二郎腿的徐南,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遥想当年,周玉琼带着周杰改嫁过来,那是何等风光?
母子二人在徐耀中面前扮演慈母善兄,背地里却一直欺负徐南徐北两兄妹,徐南稍有反抗,就向徐耀中告状,结果就是徐南跪一整宿,还没饭吃。
而后更是变本加厉,害得自己成逃犯,害得徐家家破人亡,鸠占鹊巢。
可以说,是周家母子,改变了徐南的命运轨迹,给徐南一家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也让徐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今,这个自认为高高在上,一口一个小混账,一口一个小杂碎,对自己任意辱骂的恶毒女人,就跪在脚下。
愉悦吗?
并不。
无论如何,母亲活不过来了。
家破人亡的结果,改变不了。
徐南唯一能做的,就是要这对母子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赋予的一切痛苦,加倍,加倍,再加倍的偿还!
“求求你……求求你……”
砰~砰~砰……
周玉琼嚎啕大哭着用力磕头,磕得脑门都已经渗血。
她现在的样子,太狼狈。
“行了。”
在周玉琼头都要磕晕的时候,徐南淡淡开口:“可怜天下父母心,看在你这么为周杰争取活路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机会!
这两个字听得周玉琼猛的抬眼。
蜷缩在沙发旁的周杰浑身一颤,这才像是灵魂回归一般,空洞的眼神都开始聚焦,眼中满是渴望。
徐南缓缓起身,对周玉琼道:“你们两个,现在去我母亲的坟上磕头谢罪。”
“好!我们去!我们这就去!”
“鞋子脱了,走着去。”徐南又道。
周杰立刻把鞋子脱下来扔掉,迫不及待。
徐南笑了笑,转身离开。
周玉琼和周杰,连忙跟上。
这一次,门外的巡查没有阻拦。
一路出了徐家祖宅,外面停着一辆贴了车膜的轿车。
周玉琼将车门打开后,徐南没理会周玉琼和周杰,径自坐了上去。
然后,两个黑西装走来,手里拿着两块木牌子,用麻绳系着,牌子上写着‘我是杀人犯,我是罪人’的红色字迹。
在黑西装递来牌子的时候,周家母子浑身冷得发抖。
死死咬着嘴唇,周玉琼侧头看了一眼完全看不到车内的黑色玻璃窗,颤抖着伸手接过,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挂着牌子游街!
这是最诛心的羞辱!
周杰比周玉琼爽快多了,管牌子上写的什么,直接往脖子上挂。
在他看来,只要能活命,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别说是挂牌游街,别说是光脚徒步二十公里去给徐南的母亲上坟,就算是跪着学狗叫一路过去,他都干!
轰轰……
马达轰鸣,轿车以五码的速度,缓慢行驶。
脖子上挂着木牌的周家母子,也迈出步伐。
一路缓缓,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看到周家母子二人脖子上挂的牌子,行人们纷纷驻足,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和录视频。
周玉琼低着头,双腿发软,她想死。
可是为了周杰,她现在不敢死,要死也要死在徐南母亲的坟前!
人越来越多了。
轿车缓缓行驶,二人艰难迈步。
甚至有巡查派出车辆和人手维护秩序。
这一路,轰动了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