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傻愣愣的看着荣奎狰狞的脸,呆愣无措:“叔叔……”
“我不是你叔叔!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这个狗杂碎!”
荣奎恨不得咬死这个人。
他付出了一双腿,付出了所有,终于保住这条命,难道要因为这个混账东西把命丢在这里?
崔云婷款款走来,那张妩媚的脸,冰冷如寒川:“真不认识?”
“真的!真的不认识啊!我不认识他!”荣奎惊恐的道。
青年彻底傻眼了。
崔云婷点头:“那我把他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敲碎,你没意见吧?”
荣奎趴在地上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没意见!我不认识他啊,他敢得罪南爷,简直该死!”
“叔叔!”
青年浑身发颤,只觉得冷意刺骨。
这个曾拍着他肩膀,说绝对罩他的亲叔叔,怎么会……
“我是给你办事啊!我……”
“你滚开!杂碎!你到底是谁?想害我?”荣奎什么都顾不上,只想保命!
崔云婷开口:“拖走。”
一个黑西装上前,拎住青年的衣领,像是拖一条狗。
“荣奎你个王八蛋!我是你亲侄儿!我爸是你亲兄弟!你怎么可以……啊!”
他太吵了,黑西装给了他一拳,痛得他差点晕过去,再也没力气叫。
然后,黑西装把他扔在了另外四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像是扔垃圾。
崔云婷对荣奎道:“钱准备好。”
“已……已经……准备好了。”
荣奎知道,自己正在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稍有差池,这黑暗就是永远。
崔云婷转身离开,再也没看他一眼。
这种人,若非徐南,她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双方如云泥之别,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荣奎趴在地上喘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终于……活下来了!
他想嚎啕大哭,内心的悔恨,无比浓郁。
……
残破简陋的屋子里,徐南已经熬好了药,喂老妇人喝下。
还熬了另一种药,盛一小碗,递给安安。
安安小脸泛苦:“叔叔,不喝好不好?”
“喝了就不会感冒了,安安乖。”徐南温柔的笑。
安安苦着脸接过,一只手捏着鼻子,仰头喝下。
然后她精致的五官凑在了一起,吐着舌头,让人发笑。
徐南变魔术一般拿出一颗糖递过去,安安立刻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驱散了所有的苦涩。
崔云婷也喝了一碗,眼巴巴看着徐南,但徐南没给她吃糖。
放下碗,崔云婷恭敬道:“南爷,那五个人已经带走了。”
徐南重复:“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是欺辱忠烈亲属需要付出的代价!
崔云婷重重点头:“一定让您满意。”
徐南又看向床上躺着的老妇人:“你帮她也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的。”
崔云婷朝着老妇人走去。
“谢谢。”徐南道。
崔云婷脚步一顿,回头,笑靥如花:“南爷客气。”
徐南笑了笑,抱起安安:“安安,不邀请叔叔去家里看看吗?”
“好呀。”
安安纯净的眼睛如同星辰,忽闪忽闪,整个人贴在徐南怀里,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道:“叔叔,安安会画画哦,画了好多好多画呢。”
“真的吗?”
“嗯呐。”
“安安真棒,走,去看安安画的什么。”
“有花,有树,有大房子,有彩虹泡泡,有妈妈,有安安……”
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崔云婷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没苏醒的老妇人,眼神复杂,低声道:“你们,可真幸运,在黑暗里,遇到了一束光。”
简陋却温馨的屋子里,安安献宝一样给徐南看她画的那些画。
厚厚一叠。
如她所说,有花有树有大房子,有彩虹有阳光,还有妈妈和安安。
这些稚嫩的画里,充斥着希望与美好。
徐南笑吟吟的看着,时不时提问两句,安安回答得很认真,像是在为学生上课的小小老师。
从这些画里,徐南完全了解了安安的生活。
她跟那个老妇人,并不是血缘关系上的祖孙,安安和妈妈生活在一起,老妇人只是孤寡邻居,因为安安的妈妈工作很忙,老妇人又一个人,所以就主动帮着照顾安安。
老妇人没什么生活来源,靠着救济金与捡垃圾换钱度日,将安安当做亲孙女一般照顾。
天韵集团给的拆迁款很少,但也够老妇人租房子过安稳的生活,她还是不愿意搬走。
这残破的屋子,是她的家,承载了她与逝去的丈夫儿子之间,最美好的回忆。
也因此,挨了欺负,要不是徐南,今天估计得出人命。